,选择一带而过。
因为抵抗力较弱,邢非很早就带他做各种运动,最爱的运动是跑步和跆拳道。
有时候会有点娇气,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很讲道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吃饭从不让人担心,最爱吃的是虾仁炒蛋,最讨厌的青菜是生菜。
看起来圆圆小脸一派无辜,其实古灵精怪的很,特别喜欢与他的和谨小叔叔玩在一起,一大一小尽喜欢作弄人。
最喜欢的故事是小蝌蚪找妈妈,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那颗小蝌蚪,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妈妈。
颜如芷心中酸软一片,想哭又想笑。
在邢非的讲述中,好像看到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儿逐渐长成现在这个,爱笑、爱撒娇,但又懂规矩,让人心疼的小男子汉。
还没到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少人生经历呢?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吃喝拉撒,只有亲自带的人,才知道这几千个日日夜夜里的煎熬与快乐。
颜如芷听得越多,愧疚就越深。
她深陷在沙发中,眼中模糊一片,之前强撑的那股气早已经消散,连眼睛都不敢看向邢非,声音中带着哽咽,“……你是怎么和他说……我的……”
邢非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颜如芷,微微低头,露出一侧白皙脖颈,延伸进她白色裙装的v领里,能看到裙子里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衣。
邢非喉结微动,移开目光,看向拉开的落地窗外,回忆起那段时光,心中的疼痛依然清晰。
“从他第一次问出,为什么我没有妈妈时,我就告诉他,因为妈妈有很重要的事,暂时需要离开。但是妈妈忘了回家的路,我们需要去把她找回来。”
邢非当时对孩子说的话,只是一种安慰,他没法提抛弃、消失或者疑似死亡等字眼,只能说,他的妈妈忘记了回家的路。
谁知道,阴差阳错,他的妈妈不但忘记了回家的路,甚至忘记了世上还有他们父子俩的存在。
世事难料,要不是邢非看到了颜如芷的病历,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有如此离奇的事,那两年相爱相伴生子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成了一片空白。
他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那跳动不安的神经,告诉自己,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的颜如芷再次艰难张口,“……那我们呢?”
邢非脑中瞬间浮现出山呼海啸的画面随着这个疑问奔涌而来,那些暧昧试探的忐忑时刻、相拥坐在沙发上的温馨时刻、抵死缠绵的激情时刻……
那么多的记忆,要从何说起?
两个人的共同回忆,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还有意义吗?
不知是惩罚对方,还是自己找虐,邢非咽下倾诉的欲望,只淡淡说,“不记得的,就算了,我不重要。”
“现在我们共同的目标是照顾好冉川,我想让他来南城上幼儿园,颜小姐你没意见吧?”
颜如芷掀起一直低垂的眼皮和他对视,看他眼里强撑起来的冷漠,心脏无意识抽疼。
重逢以来,她所有的目光和关注都给到了冉川。
在这一刻,她才认真地、好好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
头发乌黑,有一点点刘海随意耷拉着,没有使用发蜡等造型用品,看起来清爽干净。
最打眼的是他的那双眉眼,锐利的剑眉,眼睛修长,抬眼时会露出微微的内双眼皮。眼下自然的卧蚕和左边眼角的那颗泪痣,让他整双眉眼能够柔情似水,认真看着人时一定是深情款款。
可惜,邢非应该运用不好这个技能,他更多时候总是面无表情,嘴角抿起时,甚至有些难以靠近。
颜如芷视线从他的眉眼滑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嘴唇上,心中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