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单刀直入:“我父亲他只偏爱庶妹,原先我一直隐忍,但前几日,父亲为了给庶妹双重保障,竟让我委身于南宸王,好为庶妹做嫁衣!要不是我机灵,恐怕现在已任人磋磨!”
杨老爷气得一拍桌子:“那小子,他怎么敢?他是不是忘了当初没钱交束脩,是谁给他的?”
虽然杨老爷看起来精神矍铄,但江念看他脸都气得涨红了,又有点担心他老人家。
于是赶紧说:“前几日庶妹已嫁给南宸王,他们一家人都气得不轻,我爹他更是,着急上火得嘴角都肿了,他一说话,别人就骂他你在狗叫什么?”
杨夫人笑点低,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老爷周身怒涨的气焰也顿时破功。
杨夫人赶紧找补:“阿念受了苦,就算是北原,我们也得杀上去,宰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江念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六十不惑的外公外婆,没让他们连夜杀回京城。
在杨家住了几日,等在外做生意的两个舅舅回来。
等人都到齐,杨老爷杨夫人含泪挥手,嘱咐儿孙们照顾好外甥女/表妹。
与杨大舅杨二舅同行,马车档次直接飞升。
车厢内直接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要不是路途颠簸,简直称得上是五星级客栈。
快到京城。
江念依偎着大舅妈,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坐起身。
大舅妈眼底的疼惜都快溢了出来:“怎么了?阿念。”
“舅妈,其实在家里的时候我还有一件事没敢说。”
“什么?”
“半年前,我偶然得知,我母亲不是死于难产。”江念眼底乍露仇恨之色。
大舅妈一脸严肃:“那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癞皮狗敢杀人?”
为了瑾玉手里的资产,而那癞皮狗又当了丞相,不想哄着瑾玉了,便把她杀害?
她大胆猜想。
“我偶然听说,那日我母亲生完我,本来还高高兴兴的,结果那稳婆趁我母亲的贴身丫鬟都出去了……活活将她捂死。”
又仔细听完江念说的前因后果,大舅妈一声吼,把和马光宗聊天儿的杨大舅喊了进来。
“瑾玉的死,另有蹊跷!”
四个长辈齐齐围着,江念瞬间就像个柔弱的小白兔,需要被人呵护。
马光宗嘴角一抽,知道那是假象,把江小姐单拎出来,能以一敌十。
……
马光宗将马车停在丞相府正门口。
守门小厮见这马车如此繁华,还以为是来了哪位贵客,结果,帘子掀开,下来一位笑意盈盈的美人。
“鬼啊——!”
他失声惊喊,连滚带爬地进去传话。
江念蹙眉,这人心理素质也忒差了吧?
丞相府的人真不行。
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对她很是好奇。
马光宗很是中气十足地喊:“我家大小姐前阵子拜访外祖家了,如今回府,你们看什么看?”
“大小姐?嘶。江家大小姐?”
“不是说那日死在火海里了?”
“哈哈,说不定正好外出,才逃过一劫呢。”
“那她出去,江家人岂会不知道?真是奇怪······”
江念径直往正厅走去。
那几只老鼠已经吓得乱作一团了。
江丞相指着她颤着声音:“你不是死了吗?”
“爹爹,女儿不是留了书信在房中?我说我这几日要去南城找朋友玩啊,你没看到吗?”
江丞相汗颜,此女一喊爹爹,必要兴风作浪!
“你哪里来的南城朋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