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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然而银喉却在此时挥手:“所有人只管安静听他说,请给予这孩子最高的尊重。”
整场百汇下来,银喉是第一次用这般严肃的语气下令。
知道首领别有用心,绝非玩笑,家族所有成员即刻肃静,整座被遗忘的教堂鸦雀无声,就连风划过石墙上藤蔓叶片的声音都能听见。
不翻译吗?首领不是……听不懂?
浚杰愣住,可见大家都在等他开口,似乎也没人打算有所行动,位于他前方的银喉脸上更已写下“快开始吧”四字,不论再怎么顾虑,他也只能放胆张嘴了。
睽违十年,历经十年的孤寂,浚杰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吐字,这让他非常不自在,也很难在第一时间拿出自信。
“我……我叫陈浚杰,今年……今年十八,呃不,今天刚满十九岁,嗯。”
对喔,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结巴的浚杰说着说着倏忽想起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的日子。
“我没什么朋友,呃不对,事实上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因为我八岁的时候,为了救我母亲打开了一只奇怪的箱子,可最后母亲不但没复活,我还失去了……失去了与人们联系的力量,嗯。”浚杰难忍哽咽:“所以世界上的人都把我当成疯子,因为大家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偏偏我都听得懂自己的一字一句,坦白说这让我心力憔悴,就是那种使不上力的感觉,有话想说却又没能好好开口,真的,真的非常痛苦……”
不料这时银喉突然脱口:“孩子,你在哭呢。”
欸?
浚杰反射摸向自己的双颊,确实有眼泪。
怪了,自己在哭什么?
他抬头看向西式长桌上在座的每一人,竟没有任一人露出困惑神韵,就连理当听不懂他言语的银喉跟雨希都很认真的,都十分专注地在仔细听他说话。
“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哈!可能是一个人太久,太久没一次跟这么多人讲话,毕竟一开口就被当神经病,我我我、连我都干脆把自己当成哑巴在生活了,想说这样比较不会被讨厌,我也不想给人添麻烦,我……我……”浚杰脑袋顿剎时一阵混乱,他开始胡乱擦拭眼泪,可就是没法止住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