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行，确定两人离开，钱律转身拿手机打电话。
“嗯，先跟你通个气。程家，程家夫妻脸色又青又黑，尤其是程夫人，都能当柴烧。”
“对，我推断。我推断，八成不会放弃。”
程父、程母下楼，直奔负二层停车场。
“现在去哪儿，回家。”
程父偏头，程母揉着太阳穴。
她眉眼倦怠，声音疲惫，“不，不回家。”
程母摇摇头，制止丈夫。
“去CBD中心。”
“可是”程父听了拧眉，“你不是说，颜锦不见你。”
想到文安山的话，程母眯起杏仁眼。
她五指渐渐掐成拳头，浓黑阴戾眸子里，冷光一闪而逝。
“程承是我儿子，颜锦就必须见我。”
程父的车没云裳通行证，进不了地下车库，程母只能走正大门。
把程母送到正大门，程父开车离开。
云裳四点钟方向，停车场。
萧衡放下望远镜，撇撇嘴。
他伸着懒腰，漫不经心挑眉，无情吐槽身旁男人。
“你说你，可真是，好好的大老板、影帝不当，搞的鬼鬼祟祟。”
“承儿，你是打算改行，当侦探么。”
程承确定程母坐电梯上楼，放下望远镜。
他压着眉骨，没吱声。
等不适感散去，他偏头对着萧衡。
淡淡的问，“中委会那边什么消息。”
“你在世小诸葛会不知道。”萧衡斜一眼，长叹一声，“哎，可怜我二十多年还是母胎单。”
程承：……
萧衡一边唉声叹气卖惨，一边忍不住偷瞄程承。
程承无动于衷，他转转眼珠，猛拍大腿，伸长脖子。
看萧衡只有一拳之隔，程承拉松安全带往窗边挪。
“好啊，你嫌弃我了。”萧衡满脸控诉，比丈夫变心的妻子还伤心欲绝。
程承蹙了蹙眉，又松开。
他没好气的推开萧衡，“有事说事，不然下车。”
萧衡痞痞的靠在座椅上，眸子里笑意盈盈。
“虽然中委会密不透风，但你猜我查到什么好东西了。”
“跟你心上人，不，你老婆有关哦，一定想知道吧。”
“你老婆在查程家诶，全是程言那些事，你说”
萧衡故意拖长语调，凑到程承眼前。
他直勾勾看着，“承儿，她是为了帮你洗刷冤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吗。
程承听了萧衡的话，垂头敛眉。
他搭在腿上的五指，根根泛白，深深掐进掌心。
心没由来的一空。
那天，程言如果趁机对颜颜说些什么…
以她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性格，她不会坐视不理。
程言想到这里，缩紧瞳仁。
黑漆漆的眸子里，又暗又沉，一浪比一浪高，急又凶。
好半晌，萧衡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他敛去笑意，绷直嘴角。
“承儿，你说句话啊，别吓我。我嘴欠，你别当真啊，都是玩笑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萧衡说着，又凑过去。
程承始终垂着头，下颌线绷到极致。
光在副驾驶上建出一个死角，程承隐匿在里面，萧衡辨不出他的情绪。
“承儿，我真的是，就是嘴欠，你骂我，不行揍我，我绝不还手。”
萧衡握紧拳头，里面湿哒哒的，又冷又潮。
不止手心冷汗连连，他记得额头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