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
守义庄的老头正靠在墙上昏昏欲睡,就听到一阵整齐焦急的脚步声朝义庄来。
他赶忙从地上站起,人还迷迷糊糊的,抬着担架的人转眼就到了眼前。
“又出啥命案了。死者多大年龄,因为什么死的?”
“是个女孩,十五六岁。”
“女孩,十五六岁。”老头打了个激灵,瞌睡顿时烟消云散。
“又是个年轻女孩啊,这次,这次要停多久啊?”昨天放进来尸体今日早晨已被领走安葬,他这心里才刚松口气,转眼又送过来一具年轻横死的女尸。
他已经回过味来,昨夜那个忽然出现在义庄的女子是人,并非鬼魂,他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但年轻横死的女尸到底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一想到晚上又要守着这具尸体,老头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很快的,老伯。”齐君澜让人把担架放在义庄中,打发走了那几个抬担架的人,齐君澜又转身对那对夫妻说道,“还请两位去准备下葬用的东西。一个时辰内,绝对不能进义庄。”
那对夫妻忙不迭的点头,“多谢齐先生了。”
“齐先生,事成之后,这酬劳?”
“无需酬劳。”
“无需酬劳?”男人嘀咕了一声,面露迟疑之色。
齐君澜微微一笑,“事成之后,包你们满意。”
“哦哦,”男人不以为意,过了一会才说道,“既如此,那多谢齐先生了。”
夫妻俩搀扶着走开,魏苇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义庄紧闭的门。
齐君澜这是,又准备用神笔画面了?上次他是帮齐老伯和齐大婶解救身陷囹圄的她,那么这次?他又是为了什么?
魏苇围着义庄转了一圈,义庄四堵墙都是用石头砌成的,窗户高而窄,除了大门以外,再无其他地方进出。
四周无人,看守义庄的老头也不知道猫到哪个犄角旮旯了。魏苇捏了个法诀,使了个穿墙术。
她刚进义庄,正执笔画面的齐君澜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朝魏苇穿墙进来的角落看来,魏苇忙又捏了个隐身诀。
齐君澜转过头去,手中五彩琉璃笔光华流转,鲜红的笔尖在尸体的脸上游走,那张如同糊了一层饺子馅的血肉模糊的脸长出一张洁白的面皮。好似一团团的肉馅被包裹在饺子皮里。
齐君澜重重的喘息了一声,俊秀面孔更添几分苍白。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将白布盖在尸体上。
那对夫妻已等在义庄外,见齐君澜出来,妇人忙道,“下葬事宜我们已经安排好了,齐先生,我女儿她。”
“事已完成,夫人尽可以去看。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外传。”
“明白。”妇人点头,忙走进义庄,掀开白布,一见到那尸体面孔,妇人惊喜的叫了出来,“当家的,你,你快来看。”
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抚摸着尸体的面颊,掌心细腻真实的触感让她红了眼眶。
男人也跟着跑进义庄,摸了摸尸体的面颊,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们该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齐君澜有一只能画面的笔,那可能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魏苇悄悄走到那对夫妻的身后,正准备将他们今日的记忆封锁。义庄忽然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哎,小伙子,你怎么了?”
齐君澜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就要往地上倒去,魏苇忙施了个法诀,齐君澜往下倒的身体缓了一缓,眨眼之间,魏苇就来到了齐君澜的身后,接住了往地上倒去齐君澜。
“你,是你。”
齐君澜说着就要推开魏苇,苍白的唇色和晦暗的脸色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