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安跟着李照元到椒房殿偏殿等候,澧皇与李后在正殿议事,戚胥令和戚褚客则是留在了宴席上稳住局面。
左右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做不了真。
李照元见戚晚安脸色苍白,又是咳血,神情几经变化,“殿下,鲛人泪可是已入肺腑,伤了筋骨?”
戚晚安顿了顿,笑:“辞之,你瞧见了,我活不了多久的,所以你要快一些。”
她笑时犹如坟冢前的凝露桃花,冷清清的,却又艳丽得咄咄逼人。
李照元双拳紧握,良久,低头,“……是。”
戚晚安逼迫他一步步走到她希望的道路上,也不过是仗着他在意她,仗着他不会拒绝她。
戚拾生:“你这行事未免过于偏激了,如果这走势跟你想象中的不同,你到时候油尽灯枯之时,怎么能挽回局面?”
戚晚安:“我自有分寸,更何况我演戏从来都是代入其中,把自己当成角色。昭阳就是这样的人,我就要跟她一样疯。进入角色的时候,我就是昭阳,哪怕结局不尽人意,那也是昭阳的结局。”
戚拾生顿了顿,“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
戚晚安笑了笑,“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
尘埃落定,戚褚客遣人来请,戚晚安等人回到宴会上。
惊魂未定的宾客再度入座,再一看这席上不知道少了多少人。
被戚晚安那么一激,崔明宣还是自主帮了她,并且一连得罪了不少世家,就算他自己心中仍然在纠结,形势上却是也已经把他划分为公主麾下。就算他想反悔,世家也不会再接纳他。
崔明宣回来时,衣袍上沾染了血色,说起来却还是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一个缉拿反贼措辞。
宾客们还能有什么不知道,跟不在座的人关系亲密的,不禁开始极速回想自己曾经是否有过什么不经意之间的错误,生怕到时候被牵连了。
崔明宣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戚晚安,安静入座。
不乖的全杀了,接下来就是驯服了。戚晚安仿佛方才无事发生似的,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龙膏酒。
她微笑着看向面容呆滞的藩国使节,语气温和:“方才事发突然,本宫想起使臣好像要说些什么。”
使臣勉勉强强撑起一个扭曲的笑容,回答:“昭阳公主,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好家伙,玩这么一出,他哪里还敢开口求娶她?他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呢,如果再把这个危险至极的公主带回去,他是死在途中还是葬身黄土啊?
“如此便好。”戚晚安举杯示意,“我澧朝地广物博,热情好客,纵使客人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我们也会尽可能满足的。使臣请随意。”
使臣怎么听这话都觉得有些许古怪,又觉得戚晚安皮笑肉不笑,连忙点头应是,低头喝酒,不再说话了。
这一场宴席,大家心有余悸,离席时都是恍恍惚惚的。
戚晚安走时看了一眼戚胥令离开的方向,沉默片刻,还是扭头吩咐一声后,抬脚跟了上去。
戚胥令觉察有人跟随在后,停下脚步,见是戚晚安,一如既往地温和一笑:“昭阳。”
戚晚安站在灯影下,被夜色笼罩,模糊了身形。她往前一步,百里巷陌的软红绮罗在刹那间皆已失色,天地之间,唯独她艳色逼人。
昭阳长公主,光艳动天下。
戚胥令看着戚晚安,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彼时她还是软糯糯一团的,稚气未脱的小女孩。
她爬上他的床铺,捧着一盘糕点,献宝地递给他,那一双爱笑的眼睛,熠熠生辉。
“昭阳怎么如此爱吃呀?”他心中甚是欢喜,软得一塌糊涂,把自己的小妹妹抱在怀里。
澧皇时常拿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