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逮谁咬谁,如今昭阳命悬一线,崔明宣怎么可能善了此事。
戚胥令怀疑以景宣世子那从小就睚眦必报,百倍奉还的性子,崔明宣会不会研究出了一整套的刑法。
“是。”属从应声。
戚胥令抬脚出去之前,脚步一顿,道:“明日一早派人去刑部尚书府中,若是他还能喘气,便即刻叫他来见我,爬也要爬进康显王府的门。若是已经没气了,便把他亲卫全部带过来。”
他面色不善,心中也是明了了此次行动,他的人并没有跟他商议就擅自做主,甚至为了瞒着他还不惜做出食物相克这一环节来。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敢瞒着他?是怕他妇人之仁,还是怕他对亲姊妹于心不忍?这件事情若是真被查出来,他也得不了好处,简直是一群蠢货!
好好好,真是好极了。今日能背着他刺杀昭阳,明天就是能够背着他另择明主。
不听话的狗,留着还做什么?
康显王府这送走了杀神,刑部尚书府却遭了殃。
管事连滚带爬跑进来,“大人!不得了了!景宣世子杀进来了!”
刑部尚书脸色惨白,小时候被昭阳公主耍得团团转,又被景宣世子揍得满头包的记忆重现。知道童年阴影又杀回来了,连忙出去。
就见崔明宣犹如修罗,身上那玄色衣衫早已经被血浸染,长刀上也是血色蜿蜒曲折。
他手一指,“抓。”
崔明宣身后的亲兵一拥而上,甭管是哪一个,见人就抓。整个院子尖叫和惨叫掺杂着几声咒骂,鸡飞狗跳。
他那些亲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跟恶鬼似的,面容肃杀之意,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刑部尚书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到的,整个人直哆嗦,“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将军擅闯民宅,抓我族人,这是个什么道理?”
他刚才知道崔明宣又发了疯,带兵抓了一堆人,又连带着冲到人家府中杀了好几个人。借着抓刺客的由头,还有手里那昭阳令大杀四方。
他还正担心着崔明宣会不会杀到他这里呢,这可好,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呵。”崔明宣嗤笑出声。
下属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丢到红砖地上,定睛一看,不禁寒气从脚底往上直钻骨缝里头。尚书府里一阵尖叫,人人抖如筛糠。
虽然已经面目全非,浑然是一团堆积在一起的浆糊,但那依稀可见的衣纹是族中直系子弟的,不在场的直系子弟只有一人。
显而易见,这东西分明就是他那作大死的弟弟。
刑部尚书两眼发黑,差点没有背过去。底下的族人更是牙关紧咬,嘎吱嘎吱地响,毛骨悚然,脸色青白,两脚发软。
崔明宣道:“你的弟弟,毒杀永安,罪该万死。可永安仁慈,我不愿意让她徒增伤悲,给了你弟弟一个痛快的死法。你该好好谢谢永安的。”
仁慈跟她沾边吗?痛快的死法跟你沾边吗?一群人暗自腹诽。
但刑部尚书神情大变:“他毒杀长公主?!”
这是诛九族的罪名,他那蠢弟弟!早知如此,何必崔明宣动手?他就该抢先一步,先把那倒霉玩意儿弄死!免得那蠢货害爹害娘害大哥!
不仅仅是刑部尚书,其余族人也是瞠目结舌,亦或者是直接面如死灰。
崔明宣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弟弟没那么大能耐,只手撑天能动永安的膳食,那无色无味的奇毒鲛人泪,也不是他能拿到的东西。是谁在帮他?”
刑部尚书眼皮直跳,心底连带着自己骂了自己弟弟这作死玩意儿祖宗十八代,连祖坟都要刨出来了。
他咬了咬牙,“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这不成器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