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戚褚客,半晌才说:“那父皇和兄弟们呢?”
“我非常感激姊姊,多亏你,我才熬过了艰难的日子。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而我不愿看到你哭泣。所以我想要告诉你,姊姊,你和父皇母后不一样,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他静静地说,仿佛陈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戚晚安把最后一句话听得非常清楚,她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像是口中含血一般,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阿瞒,我也一样会离开。我会陪你到死,但是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也会无法陪伴你。若是说,只是若是说,哪天我在这权谋的斗争中……”
戚晚安的欲言又止被戚褚客用手指封住,如鲠于喉。
二人对视一眼,戚晚安发现弟弟的眼眶愈发红了,咬着牙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戚褚客倏地将戚晚安拥入怀中,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上。
戚晚安呆愣在原地。
阿瞒他……哭了?
她听见他哽咽的声音:“不会……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如果……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我陪你一起……”
直到这一刻,戚晚安才从眼前的少年身上隐隐约约寻觅出一些曾经的影子来,那个一觉醒来发现她不在了后,蹲在地上痛哭的小小少年。
戚褚客声音还是哽咽的,语气却骤然降温,“只有姊姊才是唯一陪着我的人,那些路都是姊姊牵着我的手走过来的。母后诞下我那日便走了,父皇只当我是延续王朝的继承者之一,兄弟们都是将来要刀剑相向的对手。我只有姊姊,只是姊姊。”
澧皇也像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问:“小七,褚客这是怎么回事?”
戚晚安将戚褚客扶正了,答:“阿瞒这是刚刚替我挡了两杯,吃醉了酒,有些头疼。我正让念慈去给他取碗醒酒茶喝。”
念慈闻言,不必多说,自然配合主子,立马起身去取醒酒茶。
“帝瞒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别人敬酒,小七不喝不就成了,他偏偏要去帮小七挡酒。”李后适时地出言,像是长辈温和的嗔怪与无奈。
澧皇也没多心,叮咛了几句,便继续欣赏乐府编排的歌舞。
戚晚安松了口气,这个寿辰她既要应付外戚宗室,又要拉拢朝臣文人,还要结交名士,忙得不可开交。
再加上还有个醉了的戚褚客在旁边,她更是头疼。好在戚褚客喝醉了还有些神智,也不会闹腾,时不时还会配合地向着来敬酒攀谈的人说几句毫无意义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