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困马乏,荀骁和白茅在沙丘地挪动着,茫茫大漠,太阳西斜,白茅扶着荀骁下马,两人都半死不活的,荀骁站立不稳的瘫倒在沙丘上,喘着气,白茅困乏无力的坐在身旁。
荀骁有气无力地说:“白茅,是我连累了你。”
白茅说:“哥,你不能这样说,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上天的安排,这是我的命。”
荀骁说:“命?”
白茅说:“上天注定的。”
荀骁疑望着白茅。
白茅点着头说:“打我第一眼看见你,你就在我的命中。”
荀骁问:“第一眼?”
白茅低沉而缓慢地说:“那一天,我在做着我天天做的事,我想又是一天就会依然平淡地过去,但就是那一天,你第一次走进饭店,第一眼并不怎么特别,甚至我没有怎么看你,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所以回头看你一眼,这回头一眼,看到你独自坐在一边,谁也不打扰,一个不会欺谁,也不会骗谁,不卑不亢的样儿,一个有可靠感的人,我就在想,是个做什么的?我猜想,说话有分寸,有修养,如遇不平会骂人吗?会发脾气吗?我又想这个人也会这样待我吗?所以我就像与你早就相识一样,轻松舒心地来到你身边,我不由得和气轻声地问你吃什么?当你抬头望我时,我看着你,你的眼睛,你的和善聪明的脸,似乎看到了你的一切,毫无隐瞒的你,你似乎又不想让人看知你,那是和善聪明的一张脸,我的心为之一动,我的脸随之不争气地微羞、发热,我因微羞而有些慌乱,那是我的心,我的情思在慌乱,我急忙低头装做抹着桌子而掩饰。那一眼,那微羞,那慌乱,你就在我命中。”
荀骁闭着眼叹着气说:“傻。”
白茅说:“我本来就是一傻姑娘,我小时候,我父亲就说了,我有傻气,就让我犯傻吧。”
白茅低头看着荀骁伤残地脸,无声地叹着气,摸着荀骁的脸轻叹着说:“但是我还是能从这双眼看出当初的你,一个失去了的你,命运已将你变成另一个你,但另一个你还在,在你的骨子里。”
荀骁悲哀地望着天地间,太阳快到地平线了,荀骁问:“你喜欢那一个我?”
白茅说:“只要是你。”低头望着荀骁:“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有多好,而是了解了你才喜欢你的好。”
荀骁悲伤地说:“我现在被命运摧残的不像个人样儿。”
白茅说:“人不只是自己变老的,最是那岁月和命运摧残的。”
白茅说:“我永远忘不了,你望我的那一眼。”沉浸在回忆中:“那一眼,你就在我命中,文雅平和,眼中流露着善良,笑脸温暖而自然。”
荀骁苦笑着说:“我还能记起,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饭店,我还是有些不自在,我还能记起,但是我看到的只是外表,我看到你微低着头不看我,我以为那是一个姑娘,对一个生人常有的羞涩,为了不使你难堪我没有多敢看你。”
白茅说:“常有的?你知道吗?一个姑娘会无缘无故地害羞?那是我的心为之一动,深情的脸泄露,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这样的脸,如草原的春色,如草原秋天的天空。”
荀骁苦笑着说:“我对你来说不值得。”
白茅说:“不值得的人,命运已将他离我而去,我虽然为我过去的不幸而伤心,但是我却庆幸,我甚至会微笑,我感谢那个离开我的人,他不配我的爱,我的好,我的痴心,我的认命,他终究不是我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幸好不是。”
荀骁说:“我很惭愧,我——”
白茅沉思着说:“当我每次在店里看到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心里想对你说什么?我为别人开玩笑说我是你媳妇而心跳,而我夜夜孤独的在床上自怨自艾,我盼望,我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