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是穷家苦力,遇到这种事,那男人也会拿着菜刀去找人拼命,自己虽然不会拿菜刀去丢人现眼,可是,心中的那种不快却远胜于那些穷家苦力。更让他心里发怵的是自己的女人竟敢说至今没有小孩是他自己的错,他想,明明自己每天晚上都非常卖力,也没有几次不感到兴奋不已,这怎么是他的错呢?“这女人,下作,骚货。”他愤慨地想!
但这种事又让他将信将疑,因为这么久了,那女人还真的没有身孕,要是其他家里,早已经是像楼梯一样高高低低的孩子有了一大堆,只是,他怎么也不相信这生孩子还关男人什么事。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就会永远没有后代,也没有人来继承自己的家产,想到这一点,他又感到非常沮丧。
想来想去,他觉得不管怎么样,现在不能和自己的女人翻脸,他将先不再理睬她,并加派自己的心腹对她进行监视,让她在这里守着活寡让她永远受着煎熬,为了证明自己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决定纳妾,纳妾不行再纳小,总会有人给他生出个继承家业的后人来,他坚信。
直到他年近三十,他娶进门才七个月的三姨太才给他生了个丫头,虽然他不太相信这女孩会是他的骨肉,可是,而立之年才得到这样一个自己名义上的女儿,他还是欣喜若狂,从面子上放下了自己不能生育的心病。
这个女孩,他对她视若掌上明珠,给她取名叫阿信。
阿信虽然貌若天仙,能够沉鱼落雁,然而,她从小叛逆泼辣,家里的下人们,没有一个没受过她的欺负,几个妈妈更是对她爱恨交加,可是,都拿她无可奈何,终究,阿廖一连娶了三个女人,就生下阿信这么一个独子,要想在这个家庭里安稳地生活,谁敢不喜欢阿信呢?除了阿廖,没人对她奈何得了,也没人敢对她说不是,这让阿廖在家里赚足了面子,不过,转眼阿信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阿信却从来没有过点头同意的男孩子,媒婆说的她看不起,庙会上的她又看不上,不是嫌人家皮肤黑,就是嫌人家身材小,曾经有几个白皙高挑的,她又嫌人家牙床太高,说是怕亲嘴时被人家的牙齿咬掉下巴。
看着阿信这么大年纪了还在闺中待嫁,阿廖有些着急起来,在他们这里如果女孩子过了二十岁还没有嫁出去,那将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而阿信去年就跨过了这个门槛。要是太平时期,阿廖到不会觉得这么为难,偏偏这几年日本人把他的家乡蹂躏得让人无法生存,阿廖只得带着阿信母女和几个极为亲信的下人远渡重洋,去了新加坡,那里有他的橡胶加工厂。前几天,听得日本天皇用那十分沙哑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阿信和满世界的人一样喜出望外,第二天就带着家人从新加坡赶往缅甸的家里。
在缅甸,他有几万亩的橡胶林,他的房子就在橡胶林的深处,房子依山傍水,院墙高筑,雕梁画栋,家里有百十号打理胶树的工人,幸亏日本人需要太多的橡胶才使得他的家得以保持完整。
本来,回到仰光的时候,大街上早已经是一片胜利的喜悦,可是越往家里走越感觉到那股早有的杀气并未消失,好端端的马车路还是被凶神般的日本人把着关,不让老百姓通过,阿廖想,既然自己已经回来,总不能又折身回新加坡吧?再说,兴许是因为这里山高皇帝远,这些日本人才敢如此放肆。既然日本人的残兵败将还在捣乱,那么,就是改走从那高山峻岭之间蜿蜒陡峭的崎岖小路,也要了却自己那颗似箭的归心。
他们一行人在山脚下的小路上艰辛地攀爬着,沉重的行李,将那己匹高大的马儿累得气喘吁吁,口吐白沫,由于昨夜山那边那激烈的枪炮声将大家惊吓得如逢鬼魅,所以,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吐出,生怕山上突然跑出一队日本人来将大家灭了,只有阿信,或许因为是没有亲眼见过日本人的残暴,也或许是习惯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