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喝,慢慢喝,哈哈。”
苟局长听了这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自从被日本人抓到这里,他几乎没有跟别人说过话,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没人跟他说,日本人讲的他不懂,他讲的四周没人听,剩下的只有几匹马,幸亏马或许能够听懂他的话,这才没有让自己的嘴巴闭臭,至于这个翻译官,除了自己刚刚被丢进马栏时被他踢了一脚,骂了一句以外,就再也没有搭过腔,虽然他是中国人,可是看起来他比日本人还日本人,根本对他这个讲中国话的人当着是一匹马,或许,在翻译官的心目中,自己比马还贱。
今天,翻译官这样心平气和的来找他聊天,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他无法知道,翻译官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没办法呀,认命吧”。他自己安慰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人到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这么一想,很快,他的心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悠悠地看了看即将黑下来的天,摸了摸还没回来马的马栓,心里有些失落,他摇摇头,找个可以容纳身体的地方安静的躺了下去,随即,双手就开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拍起盯着他拼命吸血的蚊子来。啪一下骂一声“八格”,再啪一下又骂一次“亚路”。
刚刚迷迷糊糊想睡觉,突然,院子里响起了催命似的口哨声,把他吓得“噔”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瞌睡虫顿时跑得了无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