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圈里其实干干净净,只是,马身上的那个味道有些难闻,马栓上缺了三匹马,马没了桩还在。
翻译官手里拿着一瓶烈酒,自己已经有些醉意。
苟局长见翻译官来了,顿时将本来要和马儿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略显惊慌的看着翻译官以及他手中的烈酒,好久以来,他除了马味,再也没有闻过其他味道,更别说原来天天把自己弄得稀里糊涂的酒味了,今天看见酒,他好想扑过去,可是,不敢。他知道这家伙会讲鬼话,是日本人的嘴巴,当下谁敢在日本人的嘴巴里抢酒喝?除非自己想找死,况且这家伙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
“来,喝一口!”苟局长吓了一跳,以为是阎王爷开始招兵买马了,他头一低,不敢答话。
“叫你呢,我是叫你老乡好呢,还是叫你先生好呢?”
“局长,他们都叫我苟局长。”苟局长边说边四下里看了看。
“他们?吗?哈哈哈,你真逗。”
“不是不是不是,我被人家叫我的官名惯了,真名倒不习惯叫了。”
“官名?你也当过官?狗官?”
“不是,我姓苟,一丝不苟的苟,不是黄狗白狗的狗。”
“哦哟,还是有功名的人,来来来,来喝酒。”
苟局长终于把喉咙里的痰尽力往下压了压,恭恭敬敬地站起来,两只手在衣服上顺便擦了几下,就伸过去把酒接了过来。先把酒放在鼻子底下,闭上眼睛,深深的闻了起来,一边闻,一边摇着头说“好酒,好酒啊,这种酒只有你们这些贵人才有得喝的。”
“那今天你也贵人一次,好好喝。”眼神里终究还是对他非常鄙视。
“当真?”苟局长半信半疑。
“狗----苟先生,哦,不,苟局长,你说在这块地方老百姓是不是还会对日本人进行反抗?”
“敢!谁敢?日本人打仗这么厉害,哪个还敢跟日本人作对?”
“真的?”
“不是蒸的敢莫还是煮的呀。”
“看你怎么说话的,嘿嘿嘿。”要是在平时,翻译官一定会把这条狗几下子把他踢得趴下,可是,今天他倒还觉得这家伙原来还有几分幽默。
“跟你说哦,能打日本人的都跑了,能打日本人的都死了,剩下的不是吓破了胆就是老弱病残,哪个还敢打?那不是找死吗?”
“可是,这里就真的没有敢打日本人的人了吗?”
“别说,还有!”
“什么人?”
“湖匪!”
“湖匪?”
“嗯。”苟局长一口酒没吞下去,一个嗯字从鼻子里挤出来,把一张脸挤成了猪肝色,眼泪鼻涕一下子全部被挤了出来。
“慢点,慢点,你见过?”翻译官虽然有些假惺惺,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表示了一下关心,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苟局长对本地的熟悉情况。
“是的,他们还把我身上的银元全部抢走了,要是我再遇见他们,我一定会生的把他们吃了,哼!”
“哦,是这么回事哦。”翻译官眼睛转了转,略有所思。
“怎么了?你要带日本人去打湖匪?”
“苟局长,你想不想发财?”
“想啊,发财谁不想?全仰仗翻译官提携,要是翻译官能给我发财的机会,那翻译官就成了苟某的再生父母了,我一定为翻译官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好,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说完,翻译官在苟局长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起身要走,心里在想,“我可不敢做“狗”的再生父母“。
苟局长连忙把还没有喝完的酒瓶向翻译官递了过去说:“你的酒。”
“喝吧,喝吧,以后有你喝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