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尽力...自当尽力！”
见她布满褶皱的脸上，笑的褶子都快抻开了，连翘却丝毫笑不出，反而止不住的红了眼流了泪。
一扭头，用袖口急忙擦了，蹲下身继续帮着浸热帕子。
“哦，对了，姑娘，你再备些头发丝，恩...水一定要多烧不要间断，还有...剪刀你去厨房拿火烤烤...”
“头发丝？”
连翘有些不解，接生婆子见她不懂，只匆忙解释：“你家主儿是难产了，这弄些稍短的头发丝，给她吃了，她必然腹中难受想吐，这干呕的动作也是能助她尽快产下胎儿的，快去准备吧！越快越好！那个剪刀多在火上烤烤，快点吧！”
连翘闻声，应了句：“好，我这就去！”就一股脑儿的出了房门。
待连翘出了门。
屋内瞬间恢复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浸帕子的婆子忽的停了手上的动作，不耐烦的将帕子甩到了水盆里。
啪嗒——
帕子重重落在水中，飞溅起水花无数。
这婆子斜着眼，一扬声，对着带头的接生婆说道：“张姐姐，得了好处，你可不能独吞啊！”
坐在榻上给望舒搽汗的婆子也立马停了手，阴阳怪气的接口道：“是啊，张姐姐，才刚那丫头也是给了你好处，再加上头给的，你可一分不能差了我们的。”
带头的接生婆听了，满眼的急躁，她一扭头压着嗓子说道。
“都不想活命了，在这就说那些话，等事了结了，少不得你们好处...快点门口看着，来人了知会一声！”
“...你说的可是算话，否则就是个鱼死网破！”
“对！”
“........”
带头的接生婆听了连连应是，侧头焦急的往门口打量：“哎呦！快仔细看人吧，我这头就要开始了，进来人可不得了，若是事儿漏了，不仅银子没了，命也没了，知道吗！”
这话一出，底下几个接生婆子才渐渐止了声。
脸上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各司其职。
有在门口放风的，剩下几个将望舒身上盖着的布单掀开一半。
“啧啧....张姐姐，我瞧着你不施针，她也够呛能生下来！孩子太大！”
“这腹中孩子上头说还不足月，用药催下来的，可这肚子倒是挺大，怪不得不好生！”
带头的接生婆子一紧眉毛，冷声道：“为了谨慎，这大人与孩子都留不得，万一她不死，就是你们和我死了！”
说话间，就从胸口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皮质卷口，缓缓摊开来，密密麻麻的银针有粗有细。
细的比绣花的针还要轻巧。
粗的就和农家缝小麦袋子的针差不多。
整整齐齐，由小至大...
她指尖小心翼翼从里面捏出细针，眯着眼。
针尖被屋内纸灯笼透出的红光衬的阴森冷冽。
接生婆子一低头。
望舒似乎失去了意识，她浑身都被汗打透了，阖着双目，脸上也苍白的没了血色，迷糊间似乎是在呜咽着。
没人能听得清楚她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呵...你最好是能死透了...不过，我这针，就是能安稳送你一程的...门口的看好人，我这就要施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