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轩辕曦神色淡然,拿起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
瑾瑜听到这两个字,心中抽痛。他立刻起身双膝跪地,“臣若背叛主子,那就让臣永堕地狱,神魂俱灭,不得往生。”
“起来,朕自然相信你。”
瑾瑜起身后道:“明日,臣会让季羽去东陵,国师身份神秘莫测,还是尽早摸清底细好。”
“嗯,你来安排。”
瑾瑜见空着的酒樽,便拿起酒壶为轩辕曦再次斟满。他自从受伤后便极少饮酒,此时也只是看着她喝。
这种时光对于瑾瑜来说,甚好。只要能见到她人,他便觉得欢喜。
“时疫如何了?”
“解药已在紧锣密鼓赶制,不出半月,疫消,村平。”
“嗯。”
“根据暗卫禀报,红衣曾出现在皇城过,臣打算将皇城的守卫重新调整,另外再调一万兵马守在城外,以备不时之需。”
“嗯,谈起红衣,你与她接触最多,不妨猜猜,他此番前来为何?”轩辕曦手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桌面。
瑾瑜知道,主子这种小动作意味着她正在做一些重要的决定。
瑾瑜肃然,“他能亲来,定是有一些大动作,既然不能确定他的目的,咱们不如瓮中捉鳖。”
“咱们又想到一块去了。”轩辕曦笑了笑,神色也柔和不少。
当瑾瑜回到他的寝殿时,夜色已浓。季羽的奴蛊已开始发作,整个人又如昨日一样在院中疼得直打颤,表情狰狞,汗水密密麻麻覆盖在脸上。不过,这次他已有了准备,在奴蛊发作前,已让人将他的嘴堵上,全身也都用铁链紧捆着。
瑾瑜见到他,想起刚才主子的话,便命人取来了一个狗笼子,将他丢了进去。那狗笼只有半人高,季羽蜷缩在里面根本动弹不得。瑾瑜冷然瞥了眼笼子的人,就离开了。
整整一夜,季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晕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每时每刻都生不如死,这一夜恍如万年,如果不是被束缚,他已自杀千次。
晨曦中,他见到瑾瑜那一刻,居然泪如雨下。从记事起,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不管不顾地流下泪来。卑微的乞求,由衷的感激,破碎的绝望,这一切都顺着泪水跌入尘埃。
瑾瑜恍惚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散漫,疏离。这次,他只是用剑将昨日藤条抽打那处又划破开来,瞬间,血顺着胳膊蔓延开来,季羽终于获得了解脱。他闭上眼,如同死人一般,困在笼子里,没有分毫力气。
“今日出发去东陵。”瑾瑜话落下后,便转身离去。
很快有人上来将他带回偏殿,替他治伤、沐浴、更衣。全程,季羽闭着眼睛,任他们摆弄,毫无生气。
“公子,该出发了。”
听到这个声音,他才有了反应,这是他的小厮。
出发?哦,他想起来了,阿瑜让他去东陵。算算行程,阿碧今天应该就会到宫里,他想见她,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思及此,他顾不得疲惫,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书房找瑾瑜。
“大人,奴能稍晚些时候出发吗?奴想见阿碧一面。”
季羽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心里惴惴不安。尽管他知道很有可能被拒绝,但是心里还存着那一丝侥幸的。
“难道你想让阿碧知道你做的事?”瑾瑜冷然。
“不,不是,可能以后奴都没机会见到她了,求大人,让我见她一面,哪怕不露面也行。”
季羽哀声请求。
“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有用,否则本官一定让你剩下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在煎熬中度过,还不滚?”
瑾瑜凌冽的声音如同宣判死刑一样砸在季羽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