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出门，谢潇就牵起了身边人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凝儿，好想你。”谢潇低哑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身体也与沈凝的身体靠得更近了些。
“这是在宫里，不许放肆。”沈凝言语中虽有责备，可是语气却是软软的骄纵，眸色中还有些笑意。
“我要是放肆早就在这里将你吃了。谁让你刚刚当你夫君是空气了。”谢潇有些委屈道。
“乖，先把你的正事办了，一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沈凝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谢潇感受到手中的力量，心情瞬间乐开了花。
瑾瑜的寝殿离御书房并不远，在路上，沈凝将季羽的事大致跟谢潇说了一遍，谢潇听后一阵唏嘘。
他们见到季羽时，他正躺在榻上睡觉，兴许是伤口疼痛的原因，眉头一直紧锁着，身体也时不时地抖动一下。正常来说，按照季羽以往的警觉性，他们还没到屋内，人就应该醒了。
“这几天他应该很不好过，要不然也不会大白天睡得这么沉。”
谢潇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咎由自取，有什么可同情。”
沈凝瞥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她可没有等人的习惯，一个弹指响起，季羽就睁开了眼。被人吵醒，季羽神色明显的不悦。等他看清面前的两个人时，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准备起身行礼，却被谢潇按住了。
“不必起身，躺着就好。”谢潇虽然神色严肃，可是眸底还是透出了些关心。
“主子是将季氏交到谢大人手上了吗？”
季羽斜倚在床榻上，神情平静。
谢潇听到如此疏离、恭敬的称呼，愣怔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将旁边的椅子放在沈凝身边，眼神示意她坐。然后自己坐在了靠季羽近的那把椅子上。
“我已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在皇城季氏的茶庄内，这是钥匙，谢大人可随时去取。”
季羽将一把纯金打造的拇指大小的钥匙双手递给了他。
谢潇看着手中小巧的钥匙，神色有些复杂。
“既然事情办完了，那我们就走吧。”坐在一旁的沈凝冷声道。她不是谢潇，也不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侍读，对于季羽，他没有多余的感情，不忠之人又有何值得同情。
谢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听到沈凝的话，也便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们走了，后面有什么不懂的我再来问你。”
季羽微笑地轻轻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他内心是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模样的，更不想从他们眼中见到鄙夷、憎恨或者同情。所以他们离开对于自己来说反而轻松不少。
谢潇和沈凝离开皇宫，两人共骑一匹马出了城。
“凝儿，你说如果阿碧没有生病，季羽是不是就会和以前一样？”
谢潇驾马搂着她低声耳语。
“那如果是我生了病，你会因为我背叛主子吗？”沈凝不答反问。
“当然不会，你一定第一个把我杀了。”
谢潇毫不犹豫答道。
“所以，他不需要同情，季羽是聪明人，从他做了选择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
谢潇点点头，他知道沈凝说得有道理，只是心里还是难受，毕竟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受过罚挨过训。
两人骑着马来到一座耸入云端的巍巍雪峰下。
“凝儿，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谢潇仰头看了看眼前气势磅礴、银光灿烂的连绵山脉，有些懵懂地盯着张扬娇俏的少女。
“嗯，我们得去这山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