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艰难地向着门口爬去，只是还未到殿门，就看到身着绛紫锦袍的人立在那里。
“主人，求您降罚。”他的眼中溢满乞求，声音打着颤回旋在唇齿间。他本想支撑着身体跪好，可是刚才用了太多力量去抵制疼痛，现在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季羽的脸上。
“不许再叫我主人，从你背叛主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仇人。”瑾瑜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你还真是骄奢的生活过久了，这么短时间你就缴械投降，挨不住了？”瑾瑜冷哼一声，心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闻言，季羽心里似插了把刀，鲜血淋漓。舍了尊严，丢了傲骨还是换不回一丝喘息吗？我还不能死，我想要救阿碧，想为季氏留下香火。
“过去跪好，不许再求饶。”季羽冷声命令，转身又回了屋。
季羽眸中的光越来越黯淡。他的身体永远比脑子更听命令，顷刻间，这副破败的身体强撑着力气重新跪好，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了。
不到一刻钟，季羽再次倒在地上，身体难耐地到处打滚，撞地，痛哼声也抑制不住地破口而出。
殿内，阿湛听到声音蹙了下眉。
“是不是觉得我心肠歹毒？”
瑾瑜看向坐在一旁的人。
“怎么会？瑾瑜哥如此做法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只会觉得他惹了你生气，活该这般。刚刚我担心的是那声音吵了你，不如我去把他嘴堵住？”
阿湛一本正经道。
瑾瑜带着些无奈的娇宠看了看他，并不再多言。
阿湛见他如此，便知这是同意了。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出了屋。
瑾瑜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根浸了盐的藤套。
季羽现在不仅嘴被堵住了，身上也捆着铁链，这是刚刚季羽让阿湛帮他捆的，否则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额头、双手都是血，背上的伤也再次撕裂开来，染红了身上的华贵锦袍。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怖。
季羽不敢再求饶，只是用哀求、无助、虔诚的眼神望着瑾瑜，等待着神明的眷顾。
“伸出胳膊。”瑾瑜寒声命令道。
季羽知道他很快就能解脱了，身体顿时也多了些力气。他缓缓跪直身体，捞起袖口，伸直胳膊。
阿湛端了把椅子出来，让瑾瑜能够轻松施罚。
藤条裹挟着劲风抽到那纤长的胳膊上，一条红痕乍现。
可是季羽却没有觉得丝毫的疼痛，这点疼比起焚心之火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随着藤条的落下，身体内的疼痛反而减少了。
藤条一遍遍落在同样的位置，季羽的身体享受着、痴恋着每一鞭落下的感觉，似是得到救赎一般。
直到见了血，惩罚才算是结束，也只有见了血，奴蛊之人才算是受到恩赐一般得以喘息。
瑾瑜厌恶般地扫了跪在地下的人，不再多言，示意身边的小太监扶他下去疗伤。
……
“紫萝现在情况如何了？”
御书房内，沈凝立于下首躬身道：“回主子，我们的人找到她时，她已经通过传送符回到了国师府，当初在隐风阁暗堂时，因为有结界她才无法逃脱。”
轩辕曦眼神闪过狠厉，沉声道：“那个女人必须死。”
“属下明白了，这次是沈凝大意，甘愿领罚。”
沈凝如芒在背，这还是主子第一次明确地要一个人死。
“尽快带着她的头颅过来见我，戴罪立功。”轩辕曦冷声道。
“是，主子，这次我定不会让她有机会逃了。”
“东陵的阎罗洞如今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