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坐在轮椅上,被兄长推着往花园里走。
不远处门口,陆顽时已经和陈家护卫完成交接,换成他自己的人守着门口。
陈简默默看了一会,低头说:“哥,陆顽时他不理我。”
陈思宇也在看不远处的妹夫忙活,还觉得怪有意思,微微笑着问:“你惹他生气了?”
陈简趴在轮椅一侧的鱼尾尖消极地摆了摆,“是吧。”
“那他不理你也是有原因的。”
陈简镜片底下的眼睛缀上一抹忧虑:“我该怎么让他搭理我?”
陈思宇想了想:“你试着哄一哄?”
陈简压着唇角,想不出来她哄陆顽时的样子。
“哥也不是向着这位陆少爷,只是你来前我刚和外公通过电话,你产下的鱼卵归属权,其实现在是被摁在了陆顽时的手里的。”
陈简一愣。
她只知道这两天陆顽时几乎时刻守在她身边盯紧着她,倒不知道,陆顽时连她的鱼卵归属权都搞到手了。
陈思宇:“现在外公要对鱼卵进行检测什么的,都是要通过他同意才可以接近鱼卵的,不然你以为,外公哪有这么顺利把你和鱼卵都接回总部?”
“所以,阿简最好还是跟他搞好关系,别闹太僵了。”
陈思宇说着,摸摸她脑袋,哄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当务之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陈简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说实话,可能是因为陆顽时是她繁衍配偶的缘故,
陈简对于小鱼卵的归属权落在陆顽时手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甚至于觉得,小鱼卵现在能在陆顽时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毕竟,再过几天她就要涉险去找另外几只小幼崽了。
到时候……她可能再没有余力陪伴在现在的这只小鱼崽身边。
陈思宇还有其他工作,等总部的医疗团队过来给陈简做了一系列检查疗愈后,陈思宇便先离开了。
陆顽时也还是好好照顾着陈简的,
但不再像前两天那样亲自给她换药,
减少了跟她亲密接触的次数,也基本不跟她讲话。
晚上陈简想去看鱼卵,陆顽时也带她去看了。
在陈简隔着一层玻璃面跟漂浮在水面上的小鱼卵玩得不亦乐乎彻底忘记他的存在的时候,陆顽时终于抱走了她。
寒着脸把她抱回陈宅庭院。
上楼,回到她的卧室,把鱼往床上一放,转身即走。
下一秒,鱼尾尖轻轻勾住了他的军`装外套一角。
陆顽时脚步一顿,却没回头看她。
垂目撇了一眼在他外套边角卷了尾的小鱼尾,冷冷出声:“做什么?”
陈简撑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看他挺阔修韧的身背,说。
“我今天还没给你疏导精神体。”
陆顽时静了静,扯掉她卷上来的鱼尾,冷漠说“不用了”,径自走向门外。
陈简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刚开了个口,又偃旗息鼓了。
眼睁睁看着陆顽时走出门口,下楼。
她迟钝地眨了眨睫毛,低下头,抱起被推开的鱼尾,摸了摸,像是在安抚有点低落的自己似的。
陈简仔细想了想兄长今天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陆顽时还在跟她生气,大概是,这样还不算得上是哄。
陈简微微立起耳鳍听了听,陆顽时好像正在楼下跟人议事,并没有走远。
她等了半天,一直到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了,紧跟着外头传来车子发动远去的动静,
陈简这才下了床,拖着一条还没完全痊愈的鱼尾挪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