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她刚从洗手间出来。
就看到不远处的高廊拐角。
陆顽时身姿笔挺靠站在石柱边上,眯着一双深绿的眼眸,目光没什么定点似的懒散落在一处。
似乎是听到了她出来的脚步声。
陆顽时一侧头,倒也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坦坦荡荡朝她走了过来。
上下打量她一遍,视线沿着她潮湿的眼眶,最后再停格在她薄软的两瓣唇上:“生病了?”
陈简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和他平静对视了一两秒,说“没有”,转身即走。
下一秒,陆顽时的视线明明还停在前方,手上动作却散漫无情地扣住了她手腕,将她拉进身前:“那么——”
陈简立即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肘抵住他靠近的胸膛,手指紧紧拉着风衣外套的牛角扣,严严实实遮住了孕肚。
陆顽时还是没什么表情起伏,手掌摩擦她细滑的腕间,顺带擦拭她手背上的红印。
尔后,慵懒地垂下眼注视她:“是被欺负了?”
陈简呼吸微微促乱着,又觉得肚子一阵一阵收缩着疼痛起来。
她不得不用力抵住贝`齿,好半晌才挤出一点空气,动了动嘴唇说:“跟你没关系。”
陆顽时不温不凉地嗤笑一声。
一边点头说“嗯,跟我没关系”,一边给她重新系好扯乱的围巾,“你是出息得很,自己老公说不要就不要了。”
陈简攥紧着外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系着围巾。
陆顽时把她脸边沾湿的碎发撩到耳后,语气仍然不带任何温度。
“跑去跟一个臭烘烘的爬虫异种,陈简你不寒碜你自己吗?”
陈简默默挨了一会教训,吸吸鼻子,冷不防的,一两颗珍珠从脸颊滚落了下来。
陆顽时整个动作一顿,长指立刻从她脸边滑过去,卡在她下巴尖接住了圆润润的小珍珠。
两颗小珍珠委委屈屈碰到一块,被他收进掌心。
“怎么掉珍珠了?”
“……”
陈简眼睛红红,扭头看向十几米外的泳池。
那张脸还是清冷精致的,眼梢睫毛还颤悠悠淌着水痕,落在陆顽时眼里,简直要可怜坏了。
陆顽时深深吸了口气,只能放缓声音,“行我不骂了,再不骂你了。”
说着,修长的手指骨节又卡着她双颊,强迫性地把她脸转过来。
啪嗒一下,又一颗小小的珍珠,掉在了他热乎乎的手心里。
陆顽时生气归生气,一看她掉珍珠,心脏都要跟着疼抽抽了。
沉着脸庞死死盯住她,嗓音嘶哑问,“把自己搞得这么委屈,你是要我死吗?”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配偶,再加上难受一整日了,
陈简一时没忍住,唇瓣颤了颤,翕张着吐出字眼,“疼。”
陆顽时以为她哪里受伤了,立即拧起眉问,“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