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斯伯说得没错,等舰艇靠了岸,陆顽时确实是已经带了一支军队在码头边上等候着了。
陈简这边刚下了船。
陆顽时正在和一旁的长官打趣着什么话题,被人一提醒,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是特意过来接人的。
转头,看到翟斯伯带着陈简等人朝这边走来。
身边两位长官先一步上前,确定翟斯伯一众身上屏蔽了爬虫气味,这才和翟斯伯握了手。
一切都和上次没什么区别,两行人分别进入两部电梯,再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
直到在会议桌落座时。
陆顽时随手拉开身边座椅,脸上还带着礼貌笑容,对走进来的陈简做了手势:“陈执政官,这边请。”
翟斯伯的目光立即投了过来。
正好陈简朝他看过来,翟斯伯对陈简这个平淡却又类似请示的眼神颇为满意。
这才笑眯眯颔了首,同意了陈简坐在那里。
会议开始后,双方都分别拿出最新条约方案。
在一阵哗哗的文件翻页声,陈简的手背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陆顽时支着下颌认真盯着投映在大屏幕上清晰陈列的条约,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头一天的谈判比较平和愉快的结束了,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已经是临近晚餐时分。
为了第二天的谈判能够顺利促进,两边直接在斯莫岛的度假酒店下榻,共进晚餐。
陈简从会议室出来以后就感觉整个愈发昏沉了。
坐下餐桌没多久,便感觉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想坚持到用餐结束又坚持不下去。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侧头跟翟斯伯说了一声,起身去了洗手间。
走到盥洗室拧开水龙头,陈简刚扯下颈间闷得慌的围巾,就抑制不住吐了。
她的手从长风衣扣摆一边伸进去,按着微微收缩的腹部吐了好一会。
喘了喘,掬起一捧水冲了冲脸,从眼角摸落了一颗小小的粉白珍珠。
陈简一愣。
她知道自己细皮嫩肉,捱不住一丝半点的疼,但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把自己疼哭了。
忍不住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眼尾红红的,刚冲了水的嘴唇也比平时要红,但脸色却白兮兮的,不大好看。
这和陈简原先计划当中的产卵期大有径庭。
原本按照最初的计划,她这时候应该窝在舒舒服服的漂亮鱼巢里。
在她被孕囊里的小鱼卵闹腾得难受了的时候。
她的配偶会第一时间把她紧紧拥裹在怀里。
然后,揉揉她闹心的小孕肚,亲吻她的耳鳍,抚摸她每一片娇嫩怕疼的纱鳍和鳞片。
她会忍不住依附本能把她漂亮的鱼尾缠绕在配偶身边。
一直一直黏着她的配偶,要配偶不停哄她。
等到她产下小鱼卵,她疼得精疲力尽,连鱼尾都卷吧不动的时候。
她的配偶还会帮助她把小鱼卵黏附到堆叠附筑好的泡巢上。
并在泡巢遭受到洋流冲击的时候,重新修补泡巢。
保护好她的鱼卵,不受到海底生物吞食。
可是现在,不仅没有鱼巢给她栖息,配偶也不在。
那么怕疼的人鱼,此时此刻,要自己独自去承受抱卵所带来的排斥疼痛感。
许是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待在洗手间,陈简的人鱼天性暴露无遗,越想越委屈。
摘了眼镜,眼睑都红了一片。
陈简只能躲在洗手间缓了小半天。
等到眼睛没那么红了,肚子也没那么难受了,这才稍稍整理了下围巾,出去。
但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