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他早知道柳烟是个不折手段的人,但总有缘故,她暗中伤害秦伯母,这又是什么缘故呢?他不得而知。
李遇踉跄着走到禅房里来,他跪倒在药师佛前,忏悔不已。想当初他千里迢迢接秦伯母来到半山堂,不过是想要用自己的医术治好她的病,确保她能延年益寿,健健康康,没曾想,这举善的行为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害了秦伯母,导致她遭到歹者的毒手,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此想来,自己难道不是那个帮助他人杀害秦伯母的间接凶手吗?这么想来,他发现自己无意间又杀人了,不,他不想这样,想到这,他浑身颤抖,他不敢承认自己竟又加上了一条罪孽,想到这,他简直恨透了自己,可,他却不能言语,不能说一句话,只能保持沉默,除了沉默,他什么也不能说。李遇跪在药师佛前,将自己身上那件棉夹服脱了下来,那是秦伯母在半山堂时亲手帮他缝制的,自那天她递给他,他一直穿在身上,特别的温暖,带着母亲的味道。此刻,他将它脱了下来,默默地叠整齐,放在药师佛旁一个木柜里,那里放着他最珍贵的东西,包括师傅传给他的那本《佰草经》,从今天起,他不再穿它,他不配,他不舍,他不敢,他只能将它供奉起来。
李遇在药师佛前跪了很久,突然站了起来,掉转身,大踏步跑出了半山堂,朝石家别墅奔来。
于叔给他开了门,轻声问了句:“李遇回来了?”
李遇毫不理睬,直接奔到别墅西侧的侧房中来,他一路直奔到柳烟的房间,毫不礼貌地推开了柳烟房间的门。
柳烟被突然闯入的李遇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等她丝毫反应,便见李遇横眉冷对逼问到:“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做?”
柳烟一脸茫然恼到:“你发什么疯,什么为什么?你干嘛就这样闯进来,还气势汹汹的!”
“秦伯母没了!”李遇怒吼到。
“这跟我什么关系?”柳烟心里一惊,却仍是面不改色地说到。
“跟你没关系吗?你敢说和你没关系?”李遇质问。
“当然和我无关!”柳烟不见棺材不掉泪地回到。
“那好,那我就将这份带有你字迹以及药物残渣的纸单送到局里去!”李遇一边说,一边掏出那张在煎熬房捡来的纸片。
“哥哥!”柳烟见状,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跪倒李遇跟前来求饶:“哥哥,不要!”
“柳烟,你答应过我的,不再伤人了,为什么现在又重蹈覆辙!”李遇喝问。
“哥哥,我是身不由己,是被人指使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求哥哥放我一回,别把事情闹大!”柳烟求饶到。
“我不能再纵容你了!”李遇铁了心说到。
“好的,你去告吧,去告,你若告发了我,我也便向上告发你曾经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说我害了那老太太,那老太太不也是你的一个临床试验品吗?你的那些药物经过临床检验了吗?我如果说是你的药害了她呢?这些年,你高超的医术是怎么来的?这其间搭进去多少人你都不记得了吗?连我患上不孕不育,也都是你的一个试验品和牺牲品!我不去告你,你反倒要去告我吗?”柳烟突然站起身来,盛气凌人逼问到。
李遇听了柳烟的话,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气势全无。
柳烟却不放过,继续阴阳怪气地说到:“如果秦玉知道了这些事,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呢?怎么看你呢?她还会像原来那样崇拜你吗?还把你当哥哥吗?我已经给你留了那么多余地,你反倒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欺我不成吗?”柳烟逼问到。
李遇完全泄了气,顺手将那张携着罪证的纸单丢在了地上,柳烟迅速将它捡了起来,取出打火机,那纸片只一下,便被火舌吞没了。
看着那张化为灰烬的罪证,柳烟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