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扑到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和后怕一下子涌了上来,号啕大哭。这时候杨妮和杨正也回来了,看到这个情景,跑上去紧紧的抱着章彩儿,唯恐怕娘真的没有了。失而复返的母亲,就像天塌了,又重新亮了。
这一幕让她想起四岁多时候,消失了一年的母亲突然站在孤儿院的门口。她盼了那么久,梦中都在思念她,那张脸在短暂尴尬疏离后又越来越模糊,每次醒来枕头都被泪水打湿。她甚至羡慕人家留守的孩子,留守好歹还有家,还有梦。而她的梦碎了,里面再也没有妈妈,找不到妈妈的脸了。
“阿娘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了婆母杨老太老远的咒骂声“死了吗,大早上还不赶紧起来收拾庄稼,在床上躺什么尸!快去下地拔草!”
“嗙!嗙!嗙!”
一阵夹杂怨气重重的拍门声!
章彩儿猛地拉开了门,杨老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个砍脑壳的,想打杀你婆母的性命啊!看我不打死你!”顺手就拿起了房门边的扫把冲着章彩儿抽去!
章彩儿一个转身躲开了,顺势趁杨老太不注意推了她一把。
一下抽空加上被推,杨老太摔了个狗啃泥!
三个孩子和章彩儿长期受到婆母的打骂,鲜少还手。今天冷不丁来一下,这杨老太就中招了!
杨正和杨善看到奶奶要打阿娘,赶紧爬了起来。紧紧的站在阿娘的身边。“奶奶,不要再打阿娘了!要打打我们吧!”
“我不活了啊,你个不孝子!我要找理正评评理啊!养着你们一家四口,你们倒打起老人来了!”杨老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撒起泼来。
章彩儿看她这样,也真是头疼!
昨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熟睡的三个孩子,听着四月里春寒料峭还有点冷的风灌进这个贫穷的家。翻着脑海中原主的记忆,这里应该是上辈子蓝星的某个平行时空,还生活在很多年前的落后农村。她尝试着凝聚自己的神识,在大脑眉心一片清明中居然找到了一小片空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吗?咦,这是我平时研究美食的小厨房啊啊啊!厨房里面锅碗瓢盆,米面粮油,一应俱全。蓝星最近几年长期处于瘟疫肆虐期间,有一次所在小区被封了两个月,导致章彩儿饿怕了一样,见什么屯什么,还把隔壁的杂房打通和厨房相连,屯的满满当当。小厨房前面居然还有片地,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喝了一口清甜沁人心脾,瞬间神清气爽!研究了半夜最后在困顿中迷糊了一阵就被杨老太的吵闹声吵醒了。
哭闹声引来了二房杨永葆家的田春花,她躲在自己门口听了半天,暗想打起来才好呢,打起来分家,才不要养活那四个拖油瓶子!
看到人打了起来才内心暗喜探头探脑的进了大房的破草屋,边扇着鼻子边说“哎,这是什么味啊,嫂子。你这房间也不打扫也不开门,都臭了吧。哎呀,娘,我扶您起来!别脏了您的衣裳!”
“春花,我的乖儿媳,你来了!快去找里正。这混账东西殴打婆母,我要讨个说法!”杨老太被田春花扶了起来,拉了板凳坐了上去。
“娘,我这叫永葆去请里正。”
“这杨家村当年收了你们这帮章家的流民。我是好心看你沦落至此,收了你给老大杨永和做媳妇儿。谁知道你这个克夫没福气的,生了三个崽就把老大克没了!我们杨家可不敢继续留着你了,搞不好哪天就把我们一家人都克没了!你个倒霉催的,今天无论如何得分家!”杨老太边喝田春花倒过来的水,边数落着。
田春花在旁边一听正合此意道“嫂子,不是我们不容你,你这四张嘴等着吃饭。你又是个体弱,但是命特别硬的,下了河都能好好的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