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片刻,才道:“你……你说什么?”郭珈允道:“我说不能去救。”郭骞赫紫胀了脸,怒气上冲,但随即想到她平素精细多智,或许另有道理,问道:“为什么?”郭珈允道:“骆春昱很会用兵,决不能只为要捉咱们两个使者,派四五千人去追赶围困,其中必有诡计。”郭骞赫道:“就算有诡计,难道你妹妹与合胜帮这些朋友,咱们就忍心让夏军杀害了?”郭珈允低头不语,隔了半晌,说道:“我就怕领了兵去,不但救不出人,反而再搭上几千条性命。”
郭骞赫双手在大腿一拍,叫道:“别说你妹妹是亲骨肉,庄帮主与这些朋友,对咱们如此仁至义尽,就算为他们死了,又有什么要紧?你……你……”见女儿突然不明义理,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痛惜。
郭珈允道:“爸,你听我的话,咱们不但要救他们出来,说不定还能打个大胜仗。”郭骞赫喜道:“好孩子,你怎不早说?怎样打?我,我听你的话。”郭珈允道:“爸,你真肯听我话?”郭骞赫笑道:“刚才我急糊涂啦,你别放在心上。怎样办?快说。”郭珈允道:“那么你把令箭交给我,这一仗由我来指挥。”郭骞赫微一迟疑,想到她智谋远胜于己,便道:“好,就交给你。”把号令全军的令旗令箭双手捧着交过去。
郭珈允跪下接过,然后站起身来,说道:“爸爸,那么你和哥哥也得听我号令。”郭骞赫道:“只要你把大家救出,打垮夏军,要我干什么都成。”郭珈允道:“好,一言为定。”和父亲走出帐外,各队队长已排成两列等候。
郭骞赫向众战士叫道:“咱们今日要和夏军决一死战,这一仗由我的大女儿郭珈允发施号令。”众战士举起马刀,高声叫道:“愿瑶台清光领着咱们得到胜利。”郭珈允把令旗一展,说道:“好,现下散队,大家回营休息。”各队长率领众人散了。郭骞赫错愕异常,说不出话来。
回入帐内,莹萍扑地跪下,不住向郭珈允磕头,哭道:“郭姑娘,您如不发兵去救,我家公子可活不成啦。”郭珈允道:“你起来,我又没说不去救。”莹萍哭道:“公子他们只有九人,当中您的妹妹是不会武功的。敌兵却有几千。救兵迟到一步,公子他们就……就……”郭珈允道:“夏军的铁甲军有没有冲锋?”莹萍道:“还没有。只怕这时候也已冲了。他们穿了铁甲,箭射不进,那怎挡得住……”越想越怕,放声大哭。郭珈允皱眉不语。
郭骞赫见莹萍哭得悲痛,心想:“她年纪虽小,对主人却十分忠义。我们若不去救,如何对得起人?”在帐中踱来踱去,彷徨无策。
郭珈允道:“爸,你不见捉黄狼用的机关?铁钩上钩块羊肉,黄狼咬住肉一拖,引动机关,登时把狼拿住。骆春昱想让咱们做狼,妹妹就是那块羊肉了。沙漠之中,无险可守,合胜帮的人再英雄,单凭八人,决计挡不住四五千人马。那定是骆春昱故意不叫猛攻。”郭骞赫点头说是。郭珈允又道:“这位小姑娘说,夏军铁甲军没出动,可到哪里去啦?”蹲下地来,用令旗旗杆在地下画个小圈,道:“这是羊肉。”在圈旁画了两道粗线,说道:“这是铁甲军,那便是机关了。咱们从这里去救,铁甲军两面夹击,咱们还有命么?”郭骞赫回头望着莹萍,无话可说。
郭珈允道:“夏军是故意放这小姑娘出来求救,否则她孤身一人,从四五千军马中冲杀出来,谈何容易?”郭骞赫道:“你说骆春昱要咱们上当,那么咱们从他队伍侧面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郭珈允道:“他们有四万多人马,咱们却只一万五千名战士,正面开仗一定吃亏。”
郭骞赫大叫:“依你说,你妹妹和那些朋友是死定了?我舍不下你妹妹,也决不能让合胜帮的朋友们遇难。我只带五百人去,救得出是祖师保佑,救不出就和他们一块儿死。”郭珈允沉吟不语。
莹萍见郭珈允执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