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两只手掌贴在防弹玻璃窗上，努力哈出几口气想要写字。
不过没效果。
红毛一掌推开他，靠近到占据整个车窗，用手势配合唇形表示：
“我们有沈难的秘密。”
龚霁朝前面车问道：“我可以跟里面的两个人谈谈吗？”
面包车后面敞开着，六区负责人正在抄汇报稿，头也不抬说：“那个就是3301？”
顾时忘：“嗯。”
六区负责人清了清嗓子，大声回复：“谈呗，打开车窗就行了。”
红毛：“……”
龚霁扣到车窗玻璃上，轻轻一拉就打开了。
里面还隔着一层铁栏，红毛两只手抓在栏杆上，扬了扬眉毛跟白毛说：“你看，他脸上真一点疤都没有，我就说沈难是在演戏。”
白毛挤到窗口仔细瞅了瞅：“还真是，那没错了，他跟我们一样。”
龚霁拉下脸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红毛：“怎么，就你一个人能成为实验体么？”
白毛：“你是甩不掉我们的！”
在监狱的时候，这两人就一直纠缠不休，没想到在外面开个车还能撞见他两，龚霁不得不怀疑他们目的并不纯粹。
“为什么你们总粘着我不放？”
白毛咂咂嘴：“又不只是我们粘着你，那个沈难不也一样吗？怎么，他粘着你就没问题了？”
龚霁看向红毛：“说吧，你们有他什么秘密？”
红毛的脸挤在栏杆上，左右使劲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压下嗓子，神秘兮兮说：
“以下的内容信不信由你，其实我们都不是你眼前看到的样子，我们都死了，现在不过是借别人身躯暂时活三个月，在这期间如果能找到人甘愿为我们替死，我们就能复活。”
白毛接话道：“沈难跟我们一样。”
面包车里，六区负责人已经大概抄好汇报稿，算算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扭头朝后面喊：“你们谈完没？要走了！”
“马上！”
龚霁的声音有些飘忽，放低视野稍微拉下了眼帘，似乎在努力遮挡情绪。
这副模样让红毛心中畅快，脸上张扬笑着，一字一句说：
“其实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不过是被我们轮流利用而已。”
白毛也不嫌事多在一旁添油加醋：“想想你的生日，日期是不是很特别啊！你可以跟沈难提一提三个月以后的事，看他答不答应你！”
他们得意地拍打栏杆，发出刺耳的声音。
刚刚的追尾是他们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告诉龚霁这些话，他们并不觉得龚霁会相信，不过一定会在心里留下道坎，这样能拖一拖附身沈难那家伙的进度。
那家伙阻碍他们，他们也会阻碍回去，谁也别想落得好处！
白毛笑着，用胳膊撞了撞红毛：“你看，他还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不信最好，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到时候哭得更惨哈哈！”
龚霁双手插兜，站得笔直，一辆辆车从身后驶过，带起的风扬起了他的发梢。
听完囚车里两个人的话依旧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甚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红毛皱起眉，他发现外面男人的笑容不太对劲，那是一种嘲笑。
一种他看到路边被车压过的老鼠时的嘲笑。
“你他妈什么表情？！”那股笑容使他心中慌乱。
“感激的表情，感激你们告诉我。”龚霁回道，“不过沈难是什么情况，我早就知道了。”
红毛一惊：“你知道了？你从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