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跟着阿昌,身后还有两个持枪的小喽啰盯着自己。
她头颅未动,眼睛却不停扫视四周。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这个寨子,穿过最外面的茅草棚,里面三个方位都盖着简易的砖瓦房。
对面是两层楼房,有人在楼上楼下走动,还晾晒着衣物,是居住房。
两边的平房应该是库房或者其他用处,均有人持枪把守。
寨子规模不大,就目前观察,这里的毒贩差不多有二三十人,人人持枪。
花九站在楼下,两手插兜半昂着头,眼皮漫不经心地抬起。
好似知道李钰要来似的,静静看着她走来。
“花哥。”李钰客气道。
花九掏出一只手,搓了一把脸。
“你知道葫芦是干什么的。”
花九的话不像问句,更像在陈述事实。
“知道。”李钰老实答道。
“为什么要跟着他干。”
“混口饭吃,葫芦哥答应过,不会把我牵扯进你们的生意,他食言了。”李钰冷冷道。
“他是没人可用了,”花九叹息一声,眼睛盯着李钰的每寸表情,继续说:“他落在警方手里,小弟也让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钰故作吃惊地看着他,但没开口说话,这几日,花九必定调查了葫芦哥和自己。
花九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带她向左边平房走去。
里面竟然有个小型毒品加工厂,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一堆仪器前忙碌着。
周围摆满了大块的晶体和没有命名的包装袋。
花九这是将自己的产业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李钰面前。
“你面前的这点东西价值千万,这只是我的一个小据点。”
李钰收回视线转向花九,“花哥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混口饭吃,何不考虑考虑跟着我干?”花九毫不掩饰对李钰的欣赏,“你很能打,聪明有胆识,我身边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我不碰这些东西。”李钰斩钉截铁地说。
花九哈哈笑起来,“你已经被通缉了,没退路了李钰,跟着我是你唯一的出路,难道你真打算逃出国,躲一辈子吗?”
“我……”李钰犹豫。
阿昌趁机挤到李钰面前,撞了下她的肩膀。
“钰姐,花哥可从来没这么赏识过一个人,哦,不对,除了那个人,你是第二个,听花哥的留下吧。”
李钰白了他一眼,“你的爱好怕是唱京剧吧?”
阿昌疑惑道:“什么意思?”
“变脸挺快。”
阿昌突然明白过来,舔着脸笑嘻嘻地说:“钰姐不是要钱嘛,只要你留下,区区一百万这都不是事儿。”
李钰停顿了几秒,眼神透露着迷茫,“我得想想。”
花九面露得意之色,只要她不坚持要走,就算默认了。
随即往另外一边的平房走去,“带你去见一个人。”
抬手指着一个手下打开了右边的平房大门。
室内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恶臭涌出,水泥路面已经看不清原始的颜色,覆盖了一层阴森的暗红。
到最里间,李钰登时发现一个男人如耶稣般被高高挂在染血的木桩上。
一旁放着各式刑具,让人望而生畏。
那人低垂着头颅,被沾了盐水的皮鞭抽打得皮开肉绽,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
花九拿皮鞭戳了一下那人的头,那人闭着眼,就像一个牵线的皮球往旁边歪了一下。
不知被血还是汗湿透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下,现出眼角一道刺目的陈旧伤疤。
李钰心脏猛跳两下,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