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承允放下番薯，也不避讳直言道：“这宫中有人不愿意看到3本王活着。”
说小祥子机灵确实机灵，就着在凤宁宫多多少少听来的“谣言”，这没名没姓的一句话，他已经猜到七八分，忐忑地询问道：“是皇后娘娘吗？”
这种诛九族的话本不应该从一个奴才嘴里说出来，可他还是说了，说完马上意识到犯了重罪，吓得腿都开始哆嗦，可始终没有跪下去。
正是他说了出来，李钰看着季承允，两人舒心地笑了起来。
“小祥子，你猜的不错，皇后不会轻易放过本王，你可愿意替本王监视她的举动？若你不愿意，本王也绝不……”
“小祥子一切听靖王，靖王妃差遣。”小祥子再次犯上，打断了季承允的话。
“你既然猜到皇后，是不是也听到过什么风声？”李钰问道。
“回靖王妃，流言蜚语总是有些，但不真切，也没人敢随意乱传，只是，昨日深夜，我在凤宁宫看见一个人。”
“是谁？”两人同时发问。
小祥子看着季承允低声道：“是师傅，他肩背佝偻，脚步也不利索，披着黑色披风，被两个侍卫护着，当时夜黑星稀，看得不太真切，临了他咳嗽数声说了句话，听着声音我才敢确定。”
李钰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个消失了的老太监？”
季承允点点头，“他说了什么？”
“我儿没了。”小祥子答。
李钰愣了愣，道：“他一个老太监，哪来的儿子？”
小祥子摇摇头，“师父虽年迈，可口齿清楚，小祥子绝对没听错。”
“这些太监为了能安度晚年，一般会在外面收个义子养老，这也不稀奇，还有些净身之前是留有后的。”季承允解释道。
“就算他有儿子，他儿没了找皇后作甚？而且时间就在我们回宫当天，巧合吗？”李钰眼珠子转了转，天马行空地来了句，“难道胡图是他儿子？”
“胡图日日在军营，一年回不了几次家，老太监哪天咯噔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若他到凤宁宫真跟我有关……”季承允顺着李钰的思路想了想，突然拔高音量，“钰儿，昨日死的可不止胡图一人。”
李钰：“秦安明，秦安良？”
李钰又心力交瘁了，感觉自己参演了一个连环悬疑案，一个脑袋根本不够用，哦，加上季承允也不够用，非得生出个三头六臂，大概，也许才能把这左支右绌的线索拼凑个大致剧情出来。
“让小祥子回宫吧，时间久了节外生枝。”李钰提醒道。
季承允站起身子，走到他跟前拍了拍，“走吧，万事小心。”
临走前，李钰将皇后赏的芙蓉粉盒子塞进小祥子手里，并交代了几句。
小祥子领命刚一退下，李钰就瘫坐在躺椅上发愁，“太累了，这两日过的可真是惊心动魄，纷繁复杂，焦头烂额，比上战场杀个三百来回还要累。”
季承允也挤了进来，抚摸着李钰的头发，轻声道：“好在我们知道了对手是谁，有福娃在，我们必定能逢凶化吉。”
两人依偎在一起没有再说话，都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此时已过傍晚，天渐渐黑了下来，繁星如同倾洒的薄纱嵌在天空，看着真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