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飞尘,杂草丛生。
在乔家村山脚下,有两间破败的土房子,与其他房屋相隔甚远。
靠右的土房子,在大门后种了棵杏树,高大且枝繁叶茂,看着已有十几年光景。
微风有尘土的气味,也夹杂着一丝丝杏香。
一只蚂蚁爬呀爬,不小心掉入了,杏树下木桌上趴着的女孩领口之中。
只见她穿了一身补丁做的衣裳,头发只用一根粗布固定。
女孩正值金钗之年,闭着一双凤目,长的灵秀可爱。
蚂蚁的爬在她的皮肤上,她皱着眉头,搔了搔痒,睁开眼来。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晃的她眼睛模糊不清,对焦了片刻,才看清眼前景象。
“……我是在做梦吗?”女孩喃喃,盯着自己的小手,脑中还有些混沌。
她感觉被切断四肢,挖心焚烧的痛楚还历历在目,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老太婆!赶紧给我出来!看看你家又造了什么孽!”泼辣的叫骂声从门前响起。
乔悠悠闻声望去,愣在当场。
这不是她在现代身死后,魂穿到古代时,最讨厌的那个隔壁邻居吗,怎么这人也出现在她梦里了?!
如果有她存在的话,那么下一秒,必然……
乔悠悠鼻子一酸,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转头看去。
果然,屋内冲出一个手拿扫把,头发花白,衣服上满是补丁的老太。
“你告诉我!我又造了什么孽!我看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你这王八造的做邻居!”
老太年过八十,背微驮着,但声音中气十足,嗓门倍儿大,叫骂声有些刺痛乔悠悠的耳膜,让她耳中出现短暂的哨声。
只片刻,乔悠悠那双眼中,泪珠大滴大滴落下。
“哎呦我的悠悠,哭啥啊!狗剩媳妇儿,你再怎么看不惯我这老太太,你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
老太撇下扫把,忙把乔悠悠的小手拉到怀里。
她身上不胖,但肚子却很大,乔悠悠摸着她满是粗茧的手,扁扁的沾着黑泥的指甲,心中却倍感温暖。
呼吸着老人身上的气味,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她心中有股磅礴的热流,如果这不是梦,她可以暂时忘却所有苦楚,贪恋一丝亲情。
如果这是梦,可不可以在这一刻停下来,让她的心有一丝慰籍。
“我呸,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自己还当个宝似的呐!我要是有那不知廉耻的早死女儿,早找个土墙一头撞死!再不兴就撞到你家供奉的劳什子上,免得落人口舌!”
狗剩媳妇怀里抓着一把瓜子,边壳便骂,把瓜子皮随手一扔,扬得她家院子满地都是。
两个身穿灰色,棕色布衣的村妇正提着篮子,路过此处,见了这对骂的一幕,都躲到土墙的一边,瞪着眼睛,探出头来看戏。
“我看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女儿可是和乔峰拜了堂天地见证的!他乔峰忘恩负义,抛妻弃女,你怎么不去骂他?狗眼看人低!骂我家保家仙,不怕晚上去找你!”
老太不甘女儿被辱,叉着腰,气势很足的回骂道。
“死老太太!他乔峰再怎么忘恩负义也不会养个破畜牲糟蹋我家园子,我新栽的苗子,给我啃的一颗不剩,你就说,怎么赔?是给你这老树墩送勾栏院里阿,还是拿你这乳臭未干的外孙女抵债!”
狗剩媳妇扯着一根破碎的幼苗,咧着一口黄牙,骂道。
“哎呦,这狗剩媳妇儿说的话,真没眼听!”
“嘘,你可别瞎掺和,让她俩家斗去!”
“我哪能不知道!”
那俩村妇听了,脑袋贴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