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侍女愣了一下，声音微弱了许多：“我家殿下已经去追了……”
不知到底是在恼怒自己，还是气恼那人，重明冷下声音，朝门外挥了挥手，“去帮你家殿下，这里有我看着。”
得到这句话，侍女才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出去。
“……”
犹豫了一瞬，重明仍是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常羲沉睡的面容，“小桐……”
常羲仍在沉睡中，如何能够听见，又如何能够回应，可即便如此，能够这么看着她，叫一声她的名字，重明居然都觉得已经足够了。
“往后的路太艰难，离开我也好……”
“不要怨，不要恨，永永远远都做那日我初遇你时，无忧无虑的小妖怪。”
“重明能给你的，必定都给你，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伤，也不会让这份爱掺杂一点利益。”
虽已无望，但只要活着，便未来可期。
不知过了多久，常羲再次醒来，看到的是梧室里的天花板，然后不出意外，常羲望向一旁。
“……”
是烟罗，重明不知去了哪里。
好像自从她醒来，重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着她。
“……我这次睡了多久？”
烟罗眼含忧愁，却还是强撑着笑容，“不久不久，你醒了就好。”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常羲摇摇头，“没有……除了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之外，没有哪里不舒服。”她顿了顿，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想问出的话：“重明……城主，去了哪里？”
烟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常羲便识趣地不再过问，两个人的感情里，最忌讳猜忌，她相信重明，若他得了空，肯定是会来看她的，她不急，真的……不急。
廊下的风拂过脸颊，常羲静静地呼吸着，感受着露水潮湿的清晨。
“你们没听说么，城主要和烟罗殿下重新定下亲事了！”
“那之前……城主身边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之前……许是城主和老城主一样，想要先娶个侧室……”
“听说烟罗殿下才是城主的心上人，就算要娶侧室，也要在烟罗殿下和城主大人成亲之后罢……”
常羲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交谈的侍女，“说够了吗？”
窃窃私语的侍女见常羲冷着一张脸，纷纷吓得颤抖，忙跪下认错道：“小桐姑娘饶命，我们以后不敢了。”
“……”
看着跪倒在地的侍女，常羲忽然觉得心累，不欲再看她们，索性转身离开。
走得远了，却还能听到传入耳中的声音。
“她这么凶，哪里比得上美丽又和善的烟罗殿下，怪不得城主大人厌弃了她。”
“是呀，毫无容人之量，城主想必是因此才弃了她。”
常羲不愿再听，快步走出许久，发觉手心居然有丝疼痛，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被自己抓破的。
“听闻烟罗殿下与城主大人有婚约，那不知城主大人娶了烟罗殿下之后，还会再娶你么？”
“你应该去问城主大人，而不是问我，我没有决定权的。”
倘若重明要三妻四妾的话，她也要三妻四妾，但倘若他是一心一意，她必然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曾是一时之语，当时颇觉好笑，常羲现下想了想，却发现她们几个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
心已然不净，既然此前生了妒，现在不妨连恨也一起生了……
自从常羲醒来后，便一直住在梧室，也只有烟罗时不时来看望看望她，而重明不知忙于何事，到至今一直未见他的身影。
和他再见的最后一面，居然是在半月前的那场大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