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
但在玉霄殿上，他看到了站在下方的女子。
她说，帝君，我能做你的帝后吗。
扑通一声，那个时候他的胸膛里传出了古怪的声音，仿佛枝头绽出花朵，幼小的嫩芽破土而出。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白地倾诉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冷寂的血液忽然再次流动起来时，尘封的记忆底下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
重明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体内心脏跳动的声音，以至于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有心跳。
月色在夜里流淌，失而复得的心脏在体内怦怦跳动着，他遗忘了时间，也遗忘了周围的世界，血液被欲求烧得炽热滚烫，他隐约听见了常羲的声音，她在不断低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常羲……”
他试图伸手抓住她，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常羲……”
温润沙哑的声音忽然一颤。
常羲吻上了他的脖颈。
那一刻时间漫长得仿佛接近永恒，又短暂得恍若一梦的夏夜里，他们相拥了许久。
“……常羲……”
如同梦呓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重明忽然死死按住她，将她往他的怀里压去，力气大到整个人都微微痉挛发抖。
漆黑的墨发凌乱地散落下来，重明近乎失去了神智，如同溺水的人抱紧唯一的浮木，在那个短暂的时刻，本能压过理智，思考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本能，大片大片的白色覆没而来，浅褐色的瞳仁涣散了一瞬。
世界在眼前破碎了，然后再次重获新生。
她撑起身体，低头看向重明的脸。
情潮褪去，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在对方的眼中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幻境一寸寸破裂，常羲在他眼前如雾一般消失了。
重明翻身坐起，挥手拂掉了快要燃尽的迷迭香，他垂着眼睛，眸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