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景,你怎么了?你身上有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邢艳关切地问。
“我,我没事。邢姐,你们那结束了?”
“嗯,童则把独眼押去了大牢。晏潇怎么样了?”
“她,她不是很好,气息很弱,天太热,伤口众多,最容易感染的时候。接下来这两天估计会反复高烧,若是不能挺过这两天,怕是……怕是有性命之忧。”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不好了,可他不能在那个时候和魏梓安说这些,否则,就他那样子,他怕他会疯。
独眼在命人打她的时候,避开了要害,人不会马上死掉,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也就最多撑两天。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快给她配药啊。”邢艳急得恨不能也抽林旻景一鞭子,朝他喊了一声。
林旻景顿时抬起头:“对对对,我去配药,我马上去,马上去。殿下在里面给她上药,你,你别进去,别进去。”
殿下给她上药?邢艳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知道想什么。
屋内,魏梓安手上的动作极轻,她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从那处院落到太守府,马车如飞一般也足足用了一柱香的时间,衣服连着血粘在了伤口上。
被抽烂的衣服如一块块破布,轻轻扯开,就带出一串血珠子。
他下不了手,他不知怎么办,那满身的血刺得他睁不开眼,刺得他的心也在滴血。
那种无措,就如三年前的那场大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母在火中化骨成灰,他无能为力。
邢艳想起刚在那处院落里的匆匆一瞥,最后咬了咬,忙推开门进去。
“滚出去!”魏梓安迅速放下纱帐,可说出来的话冰冷如猛狮,仿如能将整间屋子冻住。
邢艳的脚步一顿,看清他的动作,却也明白了一切,她慢慢走过去。
“本王让你出去!”魏梓安双目猩红,盯着邢艳一字一顿地说道。
邢艳看了眼纱帘里面安静躺着的那副小身板,小声道:“殿下,晏潇她,她是个姑娘,您给她上药,多有不便……”
邢艳的话没说完,魏梓安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脸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您抱她出来的时候,属下看到了她的裹胸布……”
魏梓安死死盯着她的脸。
“殿下放心,除属下外无人发现,童则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正与那帮黑衣人在厮杀,属下也是匆匆一瞥才发现的。”
魏梓安点了点头。
“黄夫人已经命人去烧热水了,一会儿就让属下给晏潇上药换衣服吧。童则已经回来了,您看您是否要过去见见那个独眼。”
听到“独眼”二字,魏梓安原本收敛起来的戾气蹭地一下涌到脑门,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此时门被人在外面敲了敲:“邢姐,热水送来了,要小的们送进来吗?”
邢艳走到门口,隔着门道:“把水放这里吧,我拿进去就行,你们下去吧。”
送水的小厮恭敬地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邢艳见人离开,才打开门提起两桶水准备进屋,童则赶了过来:“我来。”
邢艳忙挡住:“你站这里别进去,殿下在里面,一会儿估计他会叫你。”
“晏潇没事吧?看上去伤得不轻,这独眼,禽兽不如!”
“是伤得不轻,旻景说就看这两天她能不能挺得过感染发烧这关了,我得给她赶紧上药。”
童则疑惑地朝屋里瞧,邢艳白了他一眼:“站一边去,不准看。”
童则失笑朝边上挪了挪。
邢艳提着水进屋:“殿下,您要不先出去吧。”
魏梓安这才点了点头出了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