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安坐在桌前,左手拿着茶杯,右手不断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莹白的扳指早被摩挲得光亮照人,微低头凝思,面上无任何表情。下毒的手段如此高明,难道会在此处做得如此明显?并不像!
几人对视一眼。
陆晏潇一手抱胸,一手咬着自己的手指头道:“我倒觉得不像。”其实她这个动作极为女向,可惜屋内都是大喇喇的男人,若是换成邢艳在此,怕早就注意到了。
魏梓安抬头看她,眉头微微一动。
几个人的视线齐唰唰地看向她,陆晏潇分析道:“你们看啊,药量极其细微,只吃这么一点点根本感觉不到,而且太守大人是知道我们吃好晚膳后就要离开的,为了以防万一,若真是他做的,以这下毒的水平来说,那大厨房里的水他也会下毒!为了摘干净自己,他甚至会连自己的小厨房的水里也会下毒。可是刚刚我和王爷一起去看过,并没有。事出反常即为妖,这么做太明显了,反而不会是他。”
“那会不会他就是想到我们可能会这么想,所以故意这样做呢,反其道而行,也不是不可能啊。”
陆晏潇轻笑一声道:“不会,这位太守大人刚刚在城门口的时候我观察过,他那脑袋瓜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想不到这点。若有这样的水平,也不至于在洛河府待了这么多年,毕竟这个洛阳郡虽算不上太穷,但于大楚来说只能算得上中等。”
几人点头。
巩贤想起那两个舞姬正常有白面小生,嘴角抽了抽:“不可能吧,毕竟是毒,太守大人再怎么心大也不会亲身试毒啊。”
林旻景摇头道:“若以刚才那样的用量根本无关紧要,毕竟这毒虽霸道,但解药却很简单,融于水中就解了。”
“没错,所以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太守必然会也在自己的饭菜中下毒。可并没有,所以太明显了,反而不对。好像那个下毒之人就是抱着若被我们发现,就要引导我们向太守有问题这方面去想的。其实这么做,却适得其反。”
巩贤点头哦了一声道:“哦,难怪。等到了平万城毒一发作,咱们就会以为是平万城的太守下的毒了,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来。”
陆晏潇问道:“平万城的太守与这位洛河府的太守关系如何?”
几人看向童则,他是隐卫队的队长,对于这些事最清楚的莫过于他了。
童则道:“二人关系并不好,几年前上京师述职还差点打起来了。”
巩贤忙道:“哦,对对对,童则你记性可真好,这都过去三年了还记得。据说那次二人因为政见不和在殿上吵了起来,后来在京城两辆马车碰面谁也不让谁,结果双方下人打起来了,最后连两位太守大人都差点动手,还是身为禁军大统领的中亲王将双方分开调停的呢。不过自那以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就越发的水火不容了。”
童则问道:“殿下,会不会是平万城太守汪奇正大人嫁祸给洛河太守的?”
“自然不是。”魏梓安道。
“为什么?”
陆晏潇已替众人解惑:“若真是平万城的太守下的毒,那他就不会下这么温和的剂量了,最好是一次能毒倒,咱们的人在洛河府出的事,身为洛阳太守的王大人肯定要被查的呀。就算最后查出不是他下的毒,却也难逃其罪,不要说官途了,只怕性命都会不保,毕竟是五千人呢。可现在呢,这毒量这么小,还是要到平万城才出事,那不是蠢吗?”
巩贤连连点头,对陆晏潇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你太厉害了,不仅能解毒,还会断案呢。就是可惜你脸上有疤长得太丑了,要不然你来云阳王府多好呀,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呃……”陆晏潇有些无语,进王府还得五官周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