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向本宫先请安问礼,如今倒是诬陷诽谤的话张口就来,不知是否是长久不掌宫务的缘故,竟是礼仪规矩全都忘了?”
德妃一愣,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是被顾青昭骇住了,不由气愤,“淑妃娘娘当真是好大的气势,贵妃还在这儿呢,你倒充大起来。”
“贵妃面前本宫自知道收敛,可你一个德妃,也敢在本宫跟前放肆?”
顾青昭鲜少有这样盛气凌人咄咄逼人之态,倒叫德妃觉得有些压不住。
她强撑着冷笑道:“淑妃这是被踩中尾巴了?这样大的气势,倒像是欲盖弥彰。”
“何必牵强附会?本宫仁善久了,倒叫一个个的都以为本宫软弱可欺了,什么无中生有的东西就敢往本宫头上套。”她眉眼凌厉,缓缓扫过在场各个嫔妃,只叫众人下意识地回避闪躲起来。
她冷哼一声,懒懒收回视线,看向上首的齐贵妃,“贵妃娘娘,今日德妃既有此诬告在先,那就请德妃拿出依据来。”
齐渺缓缓颔首,“淑妃说得在理,德妃,方才淑妃来之前你便直说是淑妃害的良妃,你有何凭证?”
“凭证自然有。今日良妃所用膳食便是凭证,贵妃要是不信,可自行查验,里头生附子的量可是能致死的。还有尚食局给良妃传膳的两个女使,皆已认罪。”
话音才落,那两个女使便哭天抢地地懊悔起来,直说自己是受了致使。
与此同时,有颐庆宫侍女将那些膳食全都奉了上来。
医师就侯在一旁,一验,果然如德妃所说。
“淑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德妃洋洋得意。
顾青昭都不知道她自以为是些什么。
“传米尚食,制餐厨司、制册女使等人来。”
“怎么,淑妃还信不过医师的鉴定?”德妃嗤笑,“本宫已经叫人细查了,那生附子是附在送膳食来的器具上的,别的器具上都没有。那两个女使都认罪了,你传他们来,有何用?”
顾青昭懒得理会她。
德妃只当她是逞强。
在等待传召人的时候,唐昀也到了。
才跨进颐庆宫正殿的门,内殿的侍女便适时奔来,哭哭啼啼的:“陛下,我家主子她还没醒过来,陛下,您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是有人害了我家娘娘啊!”
唐昀冷冷瞥她一眼,那侍女便哭声怔住,不敢再嚎啕,只默声哭了。
“本不该惊扰陛下,只是事关重大,实在不得已。”齐渺起身,把首位给她让了出来。
唐昀没说什么,略一撩袍坐下了,目光却冷得很。
“来的路上朕已经听说良妃的事情了。”他嗓音平缓,眸子却叫人不寒而栗,“后宫好不容易安稳几年,如今倒是有人胆子愈发大了,害人的手段一桩桩一件件地出来。”
德妃便立刻苦着张脸,“可不是,良妃和方才人可真是可怜。”
正说着呢,米五娘便领着人来了。
“陛下万安,贵妃娘娘金安,”她拱手行了礼,便开门见山道:“尚食局侍奉入口之物,例来要紧。又因人多杂乱,难免有人掺杂其中鱼龙混杂。自上月起,淑妃娘娘便命司正司遣人兼任了尚食局制册一职务,专门记录尚食局来往人员变动。其采买、制餐、送食以及各处接手之人,皆有案在册。陛下请看。”
吴英接了册子呈上去,米五娘便继续道:“今日给颐庆宫送出的膳食,一早便由制餐厨司装食给予两位女使,送由掌药女使查验,再由司正司女使检验后才送出。其三道工序,每到工序处皆有备份留用。若如德妃娘娘所说,生附子是附着于器具之上,那留于备用的食物上必定也有所沾染。”她略一侧身,便有人奉上三道工序处的留份吃食。
德妃蹙眉,十分惊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