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
瘦弱的男孩背着一捆柴从远处缓缓走来,只见他衣衫破烂,十分单薄,上衣和下衣都长了一些,脚上的鞋子也大了很多,手脸冻得通红,生满冻疮。
“嗖!”
一只大鸟身上带着箭,直直落在男孩身前,男孩的第一反应是丢掉身上的柴,双手捧起这只死鸟,咽了咽口水。
“那是我们的猎物!”
一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位浓眉大眼的少年,少年牵着粉团子一般的小女孩,女孩左眼眼尾有一朵桃花,娇艳欲滴!
三个人从林子里走出来,两位男子手里拎着猎物,拿着弓箭,男孩下意识的把大鸟搂在怀里,一双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你是饿了吗?这只鸟送给你吧。”
李秋生从孩子的穿戴一眼就看出,这孩子不知饿了多久,家里情况一定十分艰难,放低了声音,温柔说道。
“对不起,东西是你们的,我……我不要。”
男孩把大鸟放在地上,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忍住嘴里的口水,背起柴禾。
楚流云攥紧小拳头,玉髓好奇的探出小脑袋。
“拿着吧,我们还有别的猎物,快回家吧,一会天就黑了。”
李大柱捡起那只大鸟,又从腰间解下一只肥山鸡,一并塞在孩子手里,男孩拼命摇头,倔强的抿着嘴,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这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楚流云踏着轻雪走过来,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离近一些,这男孩眉眼如画,更像花南叶!
“我……我叫阿南,住在……住在山里。”
男孩显然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平日看见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晦气。
小女孩金灿灿的项圈晃得人眼花,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他往后缩了缩脚。
他早就没什么衣服穿了,这身衣服还是在乱坟岗,死去不久的那个人身上扒的,鞋子也不合脚。
“阿南?你今年多大了?”
楚流云声音颤抖,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男孩的脸。
南叶哥哥爱干净,身上从来都是清清爽爽,长得白净斯文,眼睛像夜空的繁星,这男孩畏畏缩缩,垂着头,显然不敢看她。
“我……我不知道自己多大。”
“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爹娘没告诉你?”
男孩头垂的更低了,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没有爹娘,我是被爷爷收养的,后来爷爷病死了,他们都说我命硬,和谁在一起谁就会死,我就……被赶出来了。”
楚流云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她记得南叶哥哥说过,他是被一个老乞丐收养,因为生病被丢了出来。
“我们就在山脚,不如去喝碗热汤吧。”
楚流云拉住男孩的手,男孩手上全是冻疮和茧子,下意识的抽了一下,楚流云拉的更紧了。
“流云——”
李大柱微微摇头,男孩身上又脏又乱,小妹为什么拽住这个孩子不放?
绿翡扑棱棱从树林里飞出来,嘴上叼着一枚红艳艳的果子,小黑也跟着跑出来,见到男孩愣了一下。
“小哥哥,果子给你吃。”
楚流云毫不犹豫的从绿翡嘴里抢过果子,塞到男孩手上。
“走吧,去我们那喝碗热汤,吃顿饱饭,再和我们讲讲你的事。”
李秋生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男孩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爹颠沛流离,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家里不是收养流云,恐怕大柱、二柱也会像这个孩子一样,处处遭人排挤,衣不遮体,饥不择食。
“李贝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