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与她描绘着婚礼的细节,他许诺,会为她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那段时间,是意遥陪着他在王府与侯府之中来回奔波。
有一回,意遥趁着萧元恒走开对她说:“恕我直言,你这苦肉计也用得太烂了,不过王爷会娶你,纯粹是出于感激,绝不是因为喜欢你。”
她的嗓音脆生生的,如刀子般锋利无比。
意遥是萧元恒从前在军营当中时一个好友的妹妹,在与西蜀一战中,其兄为救萧元恒殒命,临死前将孤妹托付于他照料,意遥年纪比江毓宁小上三岁,江毓宁也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但她看自己的眸光总是充满了敌意。
原主觉察出意遥对萧元恒的意思,曾试探过,她不是个爱吃酸捏醋的性子,若他于意遥有意,并非不能接受与她共侍一夫,可萧元恒与她言之凿凿:“说什么傻话,她是本王义妹,本王若对她起了那种心思,岂不是猪狗不如。”萧元恒调笑起江毓宁,“怎地还未过门,便急着替本王张罗了。”
日光洒在他身上有清朗的线条,眸底揉进了几分柔和。
江毓宁白净的脸上飞出红晕,弯起的眉眼中,笑意溅到眼底,盛开出月牙形的花朵。
他们也曾有过很好的时候。
可最后,萧元恒将她的一颗心摘下来,丢弃了。
江毓宁的心脏隐隐作痛,她与原主是同命相怜之人。
按照行程,帝后应该过几日便能回了。
江毓宁在和离书的末尾上署了名,待萧元恒归来,盖上他的印鉴,他们带着此物入宫,帝后看到她的坚决,想必也不会太为难。
她解开了脖颈处的绑带重新上伤药,那张和离书就大剌剌地敞开放在桌上,恰被洒扫完庭院入内的知夏看了个正着。
知夏眸色几变,默不作声地看了江毓宁几眼,把苕帚抹布靠边儿一放,走到她面前提着裙摆跪倒。
江毓宁缠绷带的手一顿:“你干嘛呢,快点起来。”
“虽然小姐说过不喜欢奴婢随便跪来跪去,私下也不要用’奴婢’自称,今天请先允了奴婢一回。”知夏眼圈微红,嘴角却是上扬的,神情恳切,“奴婢自幼父母双亡,得侯爷与夫人收留,给了奴婢容身之所,奴婢同小姐一块长大,说句不敬的话,打从奴婢照顾小姐的那一日起,便将小姐当成了自家姐妹……再说句不吉利的话,奴婢原先以为这辈子再无福伺候小姐,好在上天保佑,小姐起死回生,转危为安,奴婢心里头高兴,可手笨不能为小姐做些什么,嘴笨也不会说吉利话,只好给小姐磕个吉利头。”
话毕,知夏对着她就磕了三个很响亮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