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宁没防备,且身子虚抵不住这重重的一下,后脑勺直磕向了床前的小矮桌,她脑子里嗡嗡的,只觉眼前笼着灰蒙蒙的浊云,她讷讷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元恒瞧着江晚霁的伤势心疼不已,江晚霁道:“恒哥哥,妾无事,您快去看下姐姐。”
萧元恒回首,冷凝地扫了一眼状若痴呆的江毓宁:“她伤了你,你还关心她做甚。”
“不是姐姐,是妾自己个儿不小心。”她的眼眶濡湿,修长的睫毛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着,眼中的水汽越来越多。
萧元恒哪儿会信她的说辞,瞧着她掉泪了好生心疼,心里也欢喜她的懂事识大体,心内想着母后就是与晚霁接触得少,相信要不了多久母后也定会如他般喜欢晚霁。
一番安慰,又为她清理了下碎渣,萧元恒打横抱起江晚霁,目不斜视地笔直往外走:“她撞的不过是头,意遥却因她殒命。”他深邃眉眼半敛着,凛上一抹戾气,“日后没本王的允许,不许往这头来。”
“恒哥哥,你信妾一次,这回真的不是姐姐,真是妾自己不小心摔的。”
萧元恒无奈叹息,墨色的眼底如有柔和的光,不经意地在流动:“不管如何,你在她的地方受伤是真,你可知本王会心疼,方才见你出血,本王的心跳都快没了。”
江晚霁羞赧:“恒哥哥若真心疼妾,昨夜里就不该折腾妾那么多次。不过,妾很欢喜。”
娇媚软哑的嗓音,大胆的暗示,听得萧元恒浑身的气血都翻涌了起来,他微微垂首,惩罚似的在她小巧耳廓轻咬一口,用几许喑哑的嗓音道:“下回再哭本王也不轻易放过你。”
江晚霁低眉顺眼地伏在他怀中,乖巧懂事地轻应了一声后,说道:“方才,姐姐与妾说,待皇后娘娘与陛下回京,便去请求与恒哥哥和离。”
萧元恒面色俊冷,脚步未停:“本王看她想到父皇母后面前告状是真,这种话也只你这个小傻瓜会信。”
“姐姐说,对恒哥哥已无感情了呢,反正王爷也不喜欢姐姐,那妾斗胆为姐姐求求情,求王爷放姐姐离去,莫要与姐姐为难,可好?”
“真到那一日本王定会满城燃烟花爆竹庆祝。”
江晚霁垂眸,半是玩笑道:“总觉得恒哥哥在说违心的话呢。”
“违心与否今夜爱妃一试便知。”
“恒哥哥~~~”
青屏居内,知夏唤了江毓宁好几声她才回过神。
倒霉悲催的,她颈侧好不容易缓和的伤口又崩开了。
江毓宁怔怔地坐着由知夏为自己处理。
见鬼了,方才撞头的瞬间有些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原主的记忆冒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太过分了,一年到头小姐身上就没几处好地。”
江毓宁心思根本不在那上头,胡乱应和着。
“待皇后娘娘回来,小姐尽管到娘娘跟前哭上一哭,娘娘最心疼小姐了……哎呀,好大一个包,小姐你痛不痛啊。”
“嗯嗯嗯。”江毓宁努力去想那些突兀的记忆,却是徒劳,脑中恢复混沌一片,就跟那日与以往做过的梦似的,细节渐渐都忘却了。
这一夜,江毓宁入睡得极为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半睁着眼的江毓宁感觉眼前蒙上了一片雾气,随后有大片大片黑暗褪去,迎接她的是一束明亮的光芒,她回过神已经站在家门口的楼道,身上穿的也是平常上下班的装束,最喜爱的那个黑色小包就挂在她左肩上。房间里传来菜刀菜板碰撞的咚咚声,碗筷的碰撞声,像是在开一场热闹的音乐会,江天野和爸爸因为一盘象棋争执不下,电视应该是中央体育频道,因为有那个主持人熟悉的解说声,这一切,多么熟悉久违。
妈妈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