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是物业公司的老板,他们三个想要和他谈一谈。
他们说会请来业界最优秀的律师与他对峙,案件的结果还未尘埃落定。
他有些动摇了。
他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抱有几分怀疑,然而他心中的正义改过了这份怀疑——然而,他们接下来的话让他心动了。
他说以他和周老板的人脉,不难让他有进一步的机会。
那一刻,贪婪与对地位的渴望终究是盖过了心中虚无缥缈的正义感。
他接受了他们的条件。
一切尘埃落定时,他还记得男孩眼中那无声的愤怒。
……
他自嘲地笑笑,那之后那地产老板便让他安心等通知就好,三个月来,他时时碰壁,也没了继续处理案件的心思,一心只沉浸在高升的美好愿景之中。然而,这三个月他是常常两头去找,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笑脸相迎,连说让他再等等,再等等。
可最近几天他们干脆就闭门不见,甚至把他直接轰出去了。
而和同事关系微妙,差评不断的自己也被律所辞退了。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他颓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那也是一间小小的出租屋,尽管不大,却能给漂泊在外的他一个歇脚的地方。
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冷硬的感觉令他心烦,就在这时,肚子又饿了——今天去拜访那两位,自己还没吃上晚饭。
他起身打开柜子,翻出两包泡面,胡乱的把料包放了,然后就把锅子放在气灶上——天然气好歹比用电来的便宜,他也只用得起天然气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热,真的好热,由内而外的燥热,他一件件地脱下衣服,还是热,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的整个身体变得通红——,白色的蒸汽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他在地板上不停地滚动着,企图用地板上的冷意让自己舒服半分。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直到他再也没办法动一根手指,没办法说一个字,他瘫在地上,无助地四处看着。
窗外有个人影。
是傍晚碰到的那个男孩。
他焦急地向他摆手,似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般——
可那个男孩走到窗边,他的眼中迸射出璀璨的红光,随后,他的面容就变成了那张三个月前他曾为之奔波却又狠狠坑害过的那个男孩的脸。
……
越清澜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那天酒会上那物业老板的女儿,那个女孩很明显也对他有些印象。
一向成绩相当不错的越清澜很快就赢得了女孩的信任,这天,他谎称顺路,随着女孩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顺便去她家里转了一圈——女孩很热情,让他到家里来一起写作业。
结果他却有了意外的收获:那个两面三刀的律师。
他跟着潜意识里的那道指示,找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
只见那律师大张着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发出呼呼的出气声,有点像拉风箱的感觉。
而随着越清澜双眼的红光愈加炽烈,他的身体化作了一道火线,汇入了他身后点燃的气灶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小小的出租屋顷刻间便沉没在了烈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