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那里有几棵枫树,不知道如今是何景象。
转角处听到有人在说话,我正要踏出下一步时。听到她们提到了我并大笑不止。
一人说:“……就是那揽月宫的左清芫,姿色平庸,家世普通,却一进宫就独占恩宠。但凡是个人,都想不通她怎么会入了皇上的眼。现在好了,连为太后抄经抄到眼瞎都换不来皇上的再度恩宠。看来啊,当初皇上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才宠幸了她几日。”
另一人说:“从她眼睛失明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再得到皇上的宠幸了。后宫这么多美人,皇上怎么会想不开去宠幸一个瞎子呢?是吧?哈哈哈……”
前面说话的那一人回道:“是啊。她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不过,仔细想一想,倒是有些同情她了,之前那么多人都打着探病的旗号去看戏,她还热情招待。哈哈哈……”
同样的话,亲耳听到与别人转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我真是高看了自己的包容心。
不过,我并不想与她们争辩,被看轻总比被针对好。
于是,我扯了扯祁安的衣袖,小声对他说:“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吧。我们继续往前走。”
转过角,我便听到祁安问安的声音:“奴才给婉嫔娘娘、季贵人两位主儿请安。”
方才没分辨出来两人的声音,现在知晓对面两人是谁之后。我便知道方才先说话的是婉嫔了。
“婉嫔娘娘,季贵人!”我也给两人问安。
对面婉嫔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行了,免礼吧,晦气。”
我还反应过来,祁安立刻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声认错。“奴才身份低贱,污了婉嫔娘娘的眼实属无意,望娘娘恕罪。”
我才知道婉嫔所说的晦气是针对祁安,还以为她是对我说的。
紧接着,婉嫔又开了口:“知道就好。我平日最嫌弃的就是你们这种无根之人,离我远点。”
这……祁安虽是太监,却也曾是皇上宫里服侍的人,还是王福的徒弟,婉嫔就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也不怕王福在皇帝那说她坏话?
我二话不说,弯下身子将跪着的祁安提了起来。“你又没做错事,不必跪。”
“可是……”婉嫔的位分摆在眼前,祁安有所畏惧是正常的。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心中有何物,眼中所见便是何物。别人心中有污秽,与你何干。为何要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祁安没说话,婉嫔却冷笑一声,“左贵人不愧是彻夜不眠抄过经书的人,境界都与众不同。可惜,左贵人心中再至纯至善,眼中也不见一物。”
我笑着说:“确实如婉嫔娘娘所言。不过,心中若是一片污秽,这双眼要它也无用。”
“……哼,左贵人的精神比我去探望那日好了不少啊。如今又恢复了伶牙俐齿的模样。想来是太后娘娘所赐补品滋养出来的。不过,那时还以为皇上会念着左贵人你的孝心多加以怜悯,没想到皇上不闻不问。唉……我都替你难过。”
“婉嫔娘娘真是善良,还替我操心。不过,您为自己难过就够了,就不必操心我了。”
“……”被戳到痛处的婉嫔无言以对。
“左贵人,你什么意思?”季贵人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你是说婉嫔娘娘没得宠会难过吗?”
我装傻,“我说了吗?”
“怎么?敢说不敢认吗?”
我沉默着不说话。
季贵人也知道我是默认的意思。气呼呼地吼叫:“你一个瞎子还如此嚣张,论位分、家世、才貌,你哪一点比得上婉嫔娘娘。如今没了宠爱,自身都难保,还妄图为一个低贱的太监说话。你真是可笑。”
“低贱吗?可笑吗?”我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挺胸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