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长袖,袖上有两寸宽的绵延图纹,金蓝的江河。
下裳有繁复的纹样,花鸟虫兽尽绣其中。
头发也散了下来,那么规矩。
他右手在胸前微微的抬起,扯起一股流水,一下子全往楚暮身上去了,蓝色的荧光把楚暮包裹,他呼吸开始平稳,脸上有了一丝红润。
曲昔之也散去所有的光芒只是就寝的模样了。
他睡到里面去,侧身撑着脸把楚暮盯着:“哎呀,我这次逃不掉了。”
扯过被子把两人盖住了,他把头埋在楚暮的颈间,没人看见,那耳根都是红的。
外面是轻微的风声,身下是柔软的被羽,这一觉睡得如此安稳,但又哪里不对劲?
身后好像有一个火炉不断的输送着热气,楚暮都不敢睁开眼睛,他记得最后见的是谁。
又皱一下眉头,前面怎么还有一个人,楚暮看着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动他一下,还拼命往怀里钻,楚暮对着他的脸又捏又搓的,都有了红印子。
楚暮僵住,全身都有了红色,只怪腰间突然多了只手还是不安分的。
曲昔之手掌宽厚手指修长,带着暖气,搭在楚暮侧着的身子的腰间,轻轻地合着,如他所想,楚暮僵住了一时。
那双眼如火在背。
方糖哼唧起来,睁开了眼睛,抱着楚暮吧唧一口,曲昔之愣愣的看着,好小子,抢我先机啊,楚暮想自己是不是被双重吃豆腐了,都是什么事啊。
“你俩都给我起开。”楚暮大喊,他热到出了薄汗。
“方糖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大人谈。”曲昔之得寸进尺,直接把楚暮揽进怀里。
方糖也抱紧楚暮:“我才不出去呢,我把耳朵闭上了,你说就是了。”
楚暮发现这两人胆子都变大了。
曲昔之咬牙切齿,这到手的鸭子要被这小人儿毁掉了吗?
楚暮再三衡量,方糖比较有利自己,扒开曲昔之的手,抱着方糖就往外走,也没顾到自己就穿着里衣。
哎,往哪儿去?哪儿也去不了。
在外面的凳子上坐着,方糖也坐在一旁,小脚离地隔着老远,楚亦声坐的很端正,左手放在桌上,两脚分开着,右手手掌向下搭在膝盖上,头发在身后还未束起来。
曲昔之是穿好衣服出来的:“到这边来吧。”木施上搭着楚亦声的衣裳,有一方凳前是妆奁,楚亦声自然的抬起手,曲昔之伺候着他穿衣打扮。
不知道方糖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就在那仰着头痴痴的看着。神仙哥哥太好看了。
“我····”
“待几天吧。”曲昔之比他快一点。
楚亦声告诉自己是为方糖而来。
楚亦声抬着头望着他:“我杀人不眨眼的。”
你不会的,你的心里装了天与地。
曲昔之看着那双眼睛,轻轻的笑了一下子,其实没思索什么,这件事想做很久了,一手扶上他的脸庞,一手捂住方糖的眼睛,弯腰下去碰在他的唇上,可在这一刻他不敢动,不敢,什么都不敢了。
楚亦声愣在那惊觉后退,腰身撞出响声。
“你放肆!”慌张起来站在一旁,背对着曲昔之。
那一瞬曲昔之的眼睛都亮了:“你····”
“我····”楚亦声的脸红似寒梅,拉着方糖出去了。
曲昔之很茫然,眼里懵懵的。
那千百年间晨昏定省,打坐修行,巡视山河。
曲忆那般年少怎么坐的住,练功的时候会折断师傅的木剑,写字的时候要弄脏师傅的纸笔,冥想的时候总是师傅师傅师傅叫个不停。
再后来,他稳重了不少,就这般直愣:“我能唤你亦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