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
当彭脱、覃相生引着四部残余的蛮兵,与沅陵留守的蛮兵汇合后,麾下蛮兵数量,再次逼近一万左右。
看着沅陵城那不高的城墙,四部的蛮兵竟然升起了些许安全的念头。
“彭兄,接下来如何,是战是退,你我还需尽快拿出个法子来。”
回到沅陵后,在处理了几场械斗后,覃相生与彭脱回到了沅陵的县府,满脸都是疲惫。
在遭受壶头山的大败后,麾下的四部族兵愈发的不安生起来,刚回到沅陵,就因为争夺先前羁押的汉家女子,发生了数场械斗,甚至有十余名族人,还没爬到汉家女子的肚皮上,就丢了性命。
“打,怎么打?以我们手下现今的兵马,想要拿下壶头山,打通前往临沅的道路,岂不是一句笑话。”
彭脱粗犷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的落寞,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在田蟦、郑焘死后,四部之间的联合,似乎也不像先前那般紧密,用汉人的话说,应该就是貌合神离。
这种状态,如何再迎战汉军?
“那我们如果再从四部中征召族人呢?”
“彭兄,你要知道,冬季不远了!若是今冬,不下雪也就罢了,熬一熬终归不会死掉太多的族人,但是若是…下雪,如去年那般,你可知我们四部要死上多少人?”
“这可远比我们在壶头山丢掉族人的性命,要多得多。”
察觉到彭脱心有退意,覃相生的神色当即一暗。
沉默了些许,咬着牙劝说着。
“覃兄,征召族人,若是放在之前,那是容易!且不说你我部族,就眼下而言,在田蟦、郑焘两位首领战死后,你认为我们还能武溪、樠溪那里得到支持吗?”
“一旦田蟦、郑焘两位首领战死的消息传回武溪、樠溪两部那里,两部中的老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绝不是如何让族人活过这个冬天,而是…如何将他们手中的棋子,推向部族首领的位置。”
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五溪蛮部的事,没有汉人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内斗的惨烈程度,绝不弱于汉人之间的内斗。
迎着彭脱那直视人心的目光,覃相生渐渐低下了头。
“覃兄,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辰阳还有部分的粮草。”
“这些粮草,若是用于四部,远远不够,但若是用到你我两部,也能救下不少族人的性命。”
“说到底,你我毕竟是辰溪、雄溪的首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的意思…覃兄应该清楚”
“某明白!”
沉默间,覃相生的神色顿时变得格外的狰狞。
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在彭脱、覃相生商量过后,外门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报…两位首领,城外来了两路汉军人马,业已在城外安静扎寨…”来报头目的脸上,闪过几分惊恐。
这些汉军的速度,着实快了些,也难怪他们会败得如此凄惨。
“汉军来了!”
相视一眼,彭脱、覃相生心神一震,旋即往城门赶去。
……
“城内的蛮兵听着,某乃五溪校尉黄祖,让彭脱、覃相生出来答话”
沅陵城外,黄祖勒马而立,身侧站在典韦,冷冷注视着城头的四部蛮兵。
在黄祖呵斥不久,彭脱、覃相生便领着数十蛮兵,出现在了城头之上。
“汉将黄祖,你莫要欺人太甚!”
眺望着远处正在安营扎寨的汉军,又瞥了眼城外黄祖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彭脱、覃相生心中悲愤万分,却没有出城迎战的勇气。
此时,四部蛮兵士气低迷,若是出城野战,恐怕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