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是我等唐突,说错了话,还望校尉莫要放到心里,我等…给校尉赔罪了。”
抹了抹头上的细汗,赵骛再也顾不上刘远,连忙向黄祖接连行了几个大礼。
而身后的那些豪强豪商,也在这一刻先后告罪。
刘远如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难道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吗!
一旁,刘远张口似乎还想再向众人祈求什么,不过当他瞧见众人隐晦的目光后,顿时吓得闭上了嘴。
“尔等能清楚,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瞒你们说,某本想着在此地的情况稳定后,找雄溪、樠溪、辰溪、武溪四部谈一谈互市的事情,不过…看今天这情况,此事要往后推一推了。”
“否则那天若是再出现类似不守规矩的事情,某可未必能像这次一样及时赶到,届时若是引起了厮杀,若是传到了洛阳,某不仅没有任何的功劳,反而会落得一个行事轻佻的罪名。”
“校尉放心,我等向校尉保证此次的事,绝不会有人再犯,否则…不用校尉开口,我等也会亲自剁了那人,不会脏了校尉的手”
以沙摩柯为首的蛮众,瞧着赵骛等人嬗变的嘴脸,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几下。
这些汉人的商贾,最让人痛恨的地方,就是这里,毫无道义廉耻可言。
眼神在众人身上一晃而过,黄祖心中暗道,眼前这些人经过这次的敲打后,或许会成为他前期不错的助力。
前提是…他手中有肉,赏给这些人吃。
看来,是时候找沙平啸谈谈了。
“相桦木,你认为本校尉该如何处置刘远?”
压下心中的年头,黄祖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温和的目光,望向了苦主。
“校尉,相桦木只想拿回自己的钱袋,其他的事情的,相桦木不想深究。”
对于方才的事情,相桦木也后知后觉,黄祖为他洗刷了冤屈,这就足够了,他…并不像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再给五溪校尉带来什么麻烦。
“倒算敦厚!”
“不过,借着今日之事,有一句话黄某要告诉诸位。在某这里,有汉蛮之分,却无高低贵贱之别。汉之日月,其道昭昭,只要尔等的双脚还踏在大汉的土地上,无论蛮汉,都是我大汉的子民,是我华夏子孙。”
“某既然能庇护治下的汉民,同样能庇护尔等。”
“这句话,天地为证,给某…记到你们的心里,刻在你们的骨子里。”
“刘远听判!”
这个时候,刘远早就在黄祖升腾的气势下,吓得肝胆俱裂,那还敢在说什么。
“小人在此,小人在此…”
“尔贪心作祟,私据相桦木钱袋,按小扬关互市之规定,当仗八十,一应所带钱货均应赔偿给相桦木,罚钱三万,永不得再进小杨关一步。”
“然,相桦木不愿过多追究,加上有郡中众人为你求情,本校尉念你是初犯,故判定如下:仗三十,所携钱货三成赔与相桦木,罚钱三万。”
“尔可服之?”
“小人愿服…愿服”
“多谢校尉法外开恩”
掂量掂量了八十仗和三十仗之间得差距,刘运顿时觉得自己能撑过去。
至于些许钱财,只要还能来小扬关,多则三趟,少则两趟,就能赚回来。
“不,不应该谢我,要谢…就谢你生在了大汉朝,谢相桦木,谢…为求情的众人。”
摇着头,黄祖压着声音缓缓说道。
“五溪校尉…”
“五溪校尉…”
不知何时,蛮众之中忽然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那是心悦诚服之音,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