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冉静依的名字,俞轻禾眼底闪过一丝反感,抿着唇沉默下来。
宫轶博观察她神色,试探地说道:“这事说来也是凑巧,我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出现,虽然我让她不用管,也说了已经喊了你过来接阿隋,可她不肯离去,坚持要留下来亲自照顾阿隋。”
俞轻禾安静地听他说完,淡声道:“既然他已经有人照顾了,应该就不需要我了吧。”
宫轶博笑了一笑,“怎么会?你才是和他领证结婚的正宫夫人,只要你们还是夫妻,他就需要你的照顾,也只能需要你。”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俞轻禾不觉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知道她在审视自己,宫轶博坦然一笑,大大方方地任她端视,模样彬彬有礼又不失温和良善,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别有居心。
俞轻禾看不穿他的底细,索性抽回视线,静默片刻,再次开口道:“他在哪,带路吧。”
宫轶博笑眼弯了弯,露出足以令万千少女意乱神迷的笑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嗓音温雅如沐春风,“这边随我来。”
俞轻禾跟在他后边,七拐八拐地绕过一段蜿蜒的红毯走廊,最后停在一扇黑铁金色的豪华包厢门前。
随行的保镖加快速度上前两步,推开门,而后低着头退到一旁,毕恭毕敬地护在边上。
俞轻禾尾随在宫轶博后边走进去,不同于上一个乌烟瘴气的包间,这间至尊包厢里的空气相当清新,细嗅之下,似乎还能隐隐闻到桂花的香气。
这是俞轻禾最喜欢的香味,甜而不腻,令人心旷神怡。
闻着这股香气,原本压在心头的憋闷和不快,好像都跟着散了不少,变得轻松了起来。
可当她看到斜对面沙发上的一对俊男美女,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血压噌地一下就拉满了。
深色的真皮沙发里,一袭粉白套装的冉静依美得格外耀眼,她垂眸望着枕在她大腿上的傅禹隋,芊芊玉手不停地揉着男人的太阳穴,眼神痴痴的,爱恋中又带着无尽的心疼。
傅禹隋闭着眼,眉头蹙得紧紧的,往日冷峻的冷白皮脸晕染着淡淡的绯红,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听到他们走进来的脚步声,冉静依似乎被吓了一跳,待对上俞轻禾那双波澜不动的双眸,小脸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怯怯地喊了一声:“轻、轻禾……”
俞轻禾没回她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盈满慌乱的美眸,眉目一片清冷。
宫轶博没想到向来矜持高雅的冉静依,忽然变得这么大胆,扬了扬眉,开玩笑般地调侃道:“静依,你刚不是再给他擦脸么?怎么擦着擦着,就给阿隋当起了枕头?”
冉静依粉颊羞红,像是难为情地垂下头,小声地解释道:“我也不想的,可是……阿隋刚刚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又抓着我的手不肯让我走……我也是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帮他调整一下睡姿,希望他能躺得舒服点……”
话说到这,她刻意停顿下来,盈盈双目望向俞轻禾,小心翼翼地问道:“轻禾,我只是心疼阿隋而已,你……你不会怪我吧?”
俞轻禾抿了一下唇角,淡淡一笑,“怎么会呢?你一个待嫁闺中的千金大小姐,冒着被人不要脸的风险也要给我老公当枕头,如此大义凛然,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老公!!
这个词,就犹如一枚最尖锐冷硬的利刃,深深地插入了冉静依的心口上,里面涌出淋漓的鲜血,疼得她几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俞轻禾也不管她什么脸色,淡定地吩咐身后的司机,“把少爷扶下去,都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司机应了声是,便走上前,作势要带傅禹隋离开。
冉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