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俞轻禾做了个噩梦,梦见冉静依抢救无效,被推入了太平间。
宋丽清大骂她是杀人凶手,挥着大刀要砍死她,四周挤挤攘攘地围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她。
四处逃窜中,她看到了傅禹隋的身影,对方却脸冷漠地瞧着自己,和其他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
宋丽清如恶鬼般穷追不舍,她被吓得慌不择路,可脚却像灌了铅,怎么跑都跑不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
刀砍下来的瞬间,她大喊着傅兆阳的名字,在满头大汗中醒过来。
屋里光线昏暗,只开着一盏小小的暖色壁灯,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一时辨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俞轻禾呆望头顶的天花板,心脏剧烈起伏,久久缓不过神来。
感觉有旁边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就看到床边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吓得她花容失色,差点连呼吸都停住了。
待看清那人是傅禹隋,她稍稍平复心跳,惊魂未定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冉静依情况那么危急,她还以为他这段时间都会守在医院不回家了。
傅禹隋仍是定定地站在床边,面容隐在暗色中,看不清表情,也辨不出喜怒。
过得片刻,俞轻禾才听到他几不可闻地哼出一声,讥讽道:“俞轻禾,没想到你对我爸的感情这么深,连做梦都喊着他的名字。”
俞轻禾听得一愣,随即联想到自己刚做的噩梦,很快就顿悟过来。
但她抿紧了唇,沉默着没接茬。
被欺压多年,她早就总结一套应对傅禹隋的经验,就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就当眼瞎耳聋的哑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搭话。
因为只有这样,傅禹隋才会早点失去趣味离开。
见她一如既往地当闷葫芦,傅禹隋眉头微蹙,本就冷厉的面容又沉了几分。
如冰般的僵持没延续太久,俞轻禾想到冉静依,心口一下吊到嗓子眼,紧张地问道:“冉静依怎么样了?她醒来了么?”
傅禹隋心里置着气,冷笑了声,故意恶心她道:“怎么?你还知道要关心你的情敌?刚刚不是还在做跟我爸爸的春梦吗?”
俞轻禾急于知道冉静依的情况,也不跟他争吵,抱着被子坐在那,晶莹剔透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无声地祈求他快点说出答案。
傅禹隋知道她想听什么,却偏偏不如她所愿,恶劣地冷笑道:“她啊,因为抢救不顺,至今还昏迷不醒地躺在特护病房,医生说如果今晚还醒不过来,后天就可以准备丧事了。”
俞轻禾脸蓦地惨白。
尝到报复的快感,傅禹隋心里一阵痛快,俯下身贴近她的耳朵,低柔的嗓音带着恶魔般的戏谑,蛊惑般地问道:“俞轻禾,你最讨厌的情敌死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
俞轻禾却不做声,木头人似地呆坐在那,跟三魂掉了两魂似的。
瞧她一副快被吓晕了,傅禹隋轻哼了声,直起身,慢斯条理地道出了实情,“不过很遗憾,她没这么倒霉,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现在正好好地躺在病房休养。”
俞轻禾猛地睁大眼,等察觉自己被耍了,猛地喘了几口气,气得忍不住骂他,“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吗!?”
她是个很容易认真的人,常常分不出人家的好赖话。
更何况这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觉得傅禹隋再狂妄不羁,也不可能拿自己女朋友开玩笑,所以立即就当真了。
傅禹隋却全无内疚之意,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比起你给我的惊吓,我这点算什么?”
知道跟他争论也无用,俞轻禾红着眼睛瞪了他半晌,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