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安:......
春桃:......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阙予拍完之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床前的段灼安看着渐渐红起来的手背沉默一瞬,心里担忧和焦急消去,取而代之是无奈和好笑。
好吧,他确认了,跟生病没关系。
一旁的春桃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火烧身。
她到底是看出来了,将军是不会真的怪罪夫人,但换做她,那就不一定了。
段灼安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将床帏放下,轻声走出房门,春桃自然不敢耽搁,紧跟在身后。
“你今日为何不提醒夫人起床?”
段灼安语气淡淡的,乍一听与平常无异,但春桃却觉得背后凉飕飕。
丝毫不敢隐瞒将阙予的话转述:
“夫人说训练后身体疲惫,今日要进宫便不适宜再练,让奴婢晚些叫她,到点起来梳洗便可。”
段灼安拧起的眉头松开了些,又问:“那为何不提前告知本将?”
“奴婢也问过夫人,可夫人说......”春桃低着头心里直打颤。
“说什么?”段灼安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语气一沉。
春桃手指一抖,闭着眼一鼓作气道:
“夫人说将军知道她会半月进宫一次,这是你们的共识,不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段灼安:......
段灼安默了,难道他会说他忘了吗?还是说他与阙予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当然不会。
他眉头彻底放松,嗯了一声,“不错,目前看来还无二心。”
说完便握着长戟走了,步伐沉稳,身姿坚毅。
而看着他背影的春桃:......这是将军故意考验她?
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
这一切的源头阙予对此事毫不知情,睡得饱饱的起床梳洗。
这段时间她时刻都带着沙包,连睡觉都未卸下,数量也从一个加到了三个。
此时卸下沙包换上宫服,阙予突然觉得这繁重的宫服也不过如此,甚至她还能穿着跑个两公里。
跟上次一样,进入皇宫先去见阙明,领了下半月的份例(毒药),再跟阙明演了一段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父女情深’。
上次两人去柳府的事他也听侍卫汇报过了,心里一边赞阙予蠢还嚣张,一边骂她蠢还嚣张。
所以一听她说以后只会每半月带段灼安去一次柳府时,他差点把茶杯摔她脸上。
她是生怕段灼安不能觉察吗?!
每半月一次,每次都是进完宫之后,还每次见完就要送次吃食或水亲眼看他吃下,她这是当别人都和她一样傻吗?!
阙明气得鼻孔冒烟,还偏偏不能发出来,整张脸忍得都有些扭曲。
阙予装作不懂,见他这样急忙上前惶恐道: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
您可别吓女儿啊!
呜呜呜呜呜呜——”
阙明没病都要被她嚎出病了。
怎么一张口就是犯病,这是担心他还是咒他呢?
要不是见她慌张得满脸通红,额上的汗大滴往外冒,他都要开始怀疑了。
其实这是阙予憋笑憋的。
阙明青筋凸起,强忍怒意和烦躁道:
“你若这样做定会引起段灼安的怀疑,为了避免他察觉,你不定时便带他去一趟。”
说罢又怕她理解不了,补充道:
“就是每月多带他去几次,平日里送吃食也多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