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带哪的，跟了他十几年。
相较于十几年前那个不谙世事，脸颊带了点婴儿肥的小少年，他模样变化许多，光眼神的变化就不小。
不记得长相情有可原，但两人见过不止一次面，按理说小姑娘当时有九岁，不至于听到名字依旧毫无反应。
这丫头当初对他，当真半点没上心。
季行川扯了扯嘴角，表盘内部，秒针不断向前行进，直至与分针接头，汇聚在十二的位置上，时针指向八。
他将腕表妥善收起，用手机接入了一段监控。
画面一闪，出现了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
背景是一间富丽堂皇的休息室。
其中一人身身穿白大褂，长相平平，一人五官周正，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与他得体的打扮不相符的是，他神色癫狂，疯魔一般。
季行川面色无波的插入耳机，听到男人质问的吼叫：“我又梦到他了！你说他怎么阴魂不散的呢？死了那么多年了还缠着我不放！早知会有今日，我当初就该安排人把他的骨灰撒进大海里！”
这段话信息量过大，致使坐在他对面的心理医生受惊不小。
好在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心理医生稳住心态，尽可能平静追问：“季董，他叫什么名字？”
话音落下，被唤成“季董”的西装男似乎慢慢回过了点神。
慌乱维持仅仅片刻，男人迅速否认：“没谁，我胡说的。”
心理医生明显不相信这个说辞，季恒刚才的状态不似作假，他不打算放弃，“季董……”
“够了。”
季恒失了耐心，严厉斥责着：“我提醒过你多少遍了，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你需要做的，是尽快调整我的心理状态，不该你问的别问！”
见他有了动怒的迹象，心理医生唯恐多说多错，匆忙低下了头，“抱歉季董，我是认为这种方式，更有利于你恢复治疗。”
季恒毫不领情，“用不着。”
病患不肯配合，又不能采取强制措施，再厉害的心理医生来了也束手无策，毕竟眼前的人身份非比寻常，是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季家的人，无人敢得罪。
他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更不敢随意招惹。
只是，外界一向传言季氏集团董事长热心公益事业，平易近人，待人温和，从不摆架子，这几次接触下来……
委实令人不敢恭维。
心理医生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起身，“季董最近几日好好休养，等到下周二，我会再来拜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