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两情相悦，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奈何让季行川失望的是，女孩这回远没有那么好哄，非但没点头，纤细好看的眉反倒紧紧皱着，似潋滟了层水光的莹润唇瓣轻轻翕动。
季行川又靠近了点儿，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嗓音。
“一辈子很长很长的……”
换而言之，她并不能保证。
季行川桃花眼微抬，无声哂笑，对这个答案谈不上意外，但脑中仍不由自主的冒出两个字——渣女。
罢了，不跟小醉鬼计较。
他稍稍直起身，晃晃掌心的那只手，“头还疼不疼了，嗯？”
“唔……”
醉意拖着疲倦，黎鸢这会儿是真的连话都说不出口，可那马上拧成一团的小脸，一看就不是舒服的状态。
季行川干脆直接上了手，替她揉按着太阳穴的位置，他这套手法是早些年跟专业的医生学来的，闲来无事没少到医院替昏迷不醒的季母按过，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用于缓解头痛同样适用。
他力道拿捏得当，不轻不重。
床上小姑娘深拢的眉心一点点舒展，清浅的呼吸声均匀响在房中，愈发显得乖巧，毫无防备。
“晚安，小兔子。”
季行川眉眼深邃柔和，慢条斯理的亲手替人脱了鞋，盖好被子，将空调打到最舒适的温度，退出房间。
房门拉开的一瞬，恰好撞上一道幽幽的目光。
充满了审视意味。
季行川眼底来不及消散的纵容褪去，不过回忆这一整天下来，陆战就没正常过，他关好房门，并未急于离开，“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陆战原本还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听到这儿顿时来了劲，“老大，既然是你先开口问的我，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这样做对得起白月光妹妹吗？”
口口声声对人家念念不忘，结果来个顶漂亮的一勾就勾走了。
简直不是人！
季行川闻言，略一思索总算明白陆战的这份不对劲从何而来，他罕见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色一言难尽。
陆战两边眉毛拧了拧，“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季行川单手抄兜，口中吐出的字眼近乎刻薄：“说你蠢的意思。”
陆战：“？？？”
WTF？
他好心好意劝老大迷途知返，老大居然嘲讽他？？？
陆战深感一腔真心喂了狗，偏偏作为季行川多年的兄弟，他还不能不管，“老大，我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说分开那会儿，那小姑娘说等你回去来着吗？万一人家跟你一样执着，还在等你呢？”
陆战说得起劲，浑然不觉光这两句话早触了季行川霉头。
他现在最不能听人提醒的，就是黎鸢不记得他了这事。
陆战还有越说越上头的趋势，絮絮叨叨个没完：“老大，你这样算怎么回事？真看上了黎鸢，你起码也得回京市当面和人家说清楚，你这不是等于害了两个女孩子，到时候——卧槽？”
腿弯猝不及防挨了一脚的陆战，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大真能为了一个见了没几面的女人……抬脚踹他？
“老大……”陆战都顾不上喊疼了，一万个不服。
季行川冷眼扫过去，“不想去医院躺一个月，就闭嘴。”
陆战：嘤嘤嘤。
季行川的卧室，就安排在黎鸢房间的隔壁。
他没有立刻洗漱，端坐在椅子上，取下腕间做工精致巧妙的腕表，表盘底部嵌了一张缩小版的照片，照片中则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男孩是他自己，女孩是黎鸢。
分开多年，这张照片他始终保存完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