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
握住画笔的手微滞，黎鸢正要随口敷衍。
另一道脚步声传来。
男生觉得后背一股不知名的凉意倾袭。
下一刻，他警惕的转过身，在看到来人长相的那瞬，害羞全转化成了惊惧，一颗心吊起，缩着肩瑟瑟发抖，“季、季老师！”
黎鸢倒是很高兴，站起了身，“下课啦？”
季行川没回，只看向那位男生，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口吻也极淡：“她不是学生。”
男生微愕，紧接着，余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圈，羞得脖子都红了，顾不上道歉，迈开腿溜得飞快。
人一走，季行川目光不疾不徐的凝向黎鸢的脸，视线掠过女孩百褶裙下的一双莹白如玉的修长美腿，嘴角轻扯，“黎小姐挺受学生欢迎。”
黎鸢不傻，听得出他揶揄的话语下，隐藏的不快。
不高兴了？为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
轻声嘟哝了句，黎鸢同样没准备放过季行川，她美眸蕴着笑，上前两步，语调清甜绵软 ：“季老师那模棱两可的态度，不怕被学生误会？”
她像极了坠入凡间的妖精，白衬衫的包裹下，玲珑身段在他面前晃悠，风情万种。
季行川幽眸黯了黯，“误会什么？”
黎鸢哽住。
她表达的不够明白吗？还能是误会什么？
不过换个方向思考，季行川身为这个学校的老师，他的态度，未必就是她理解的占有欲作祟，还可以理解为是，扼杀学生想要早恋的念头。
罢了。
人多眼杂，不是个适合谈情的好地方。
察觉到四周慢慢聚集的人，包括偶尔落向这边的零散注视，黎鸢佯装着无事发生的样子，拉开距离，将那一半底稿补完，“看看还行吗？”
画板上，哪怕打底仅完成了一半，依旧不难看出，画它的人的功力深厚，画得尤为传神。
季行川长睫轻敛，注意力落到了画板上，抛出不带任何起伏的两字：“好看。”
夸人都这么言简意赅。
黎鸢咂舌，“你想让我画的，该不会就是这个？”
她琢磨了两天，迟迟没想明白，偌大一个学校，学生众多，会画画的不可能一个没有，美术老师应当就不少，唯独找上她来画校园风景，说不过去。
她严重怀疑，这是季行川找的托词，目的未知。
大概是课间休息时间快结束，聚集的人开始散开。
黎鸢直白且放肆的望向他，“季行川……”
“季老师？”
偏偏还不等她问出口，远处，一道惊讶的嗓音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