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是位娃娃脸的女人，怀中抱着几份教案，包括一沓卷子，应当是赶着去上课的女老师。
此刻，这位女老师脸色万分精彩，见季行川神情淡漠，丝毫没有开口理会她一字半句的意思，她尴尬一笑，审视的目光徐徐落向黎鸢，有些不死心的问：“季老师，不知道这位小姐是？”
黎鸢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眸中慢慢浮现出一抹兴味。
唔，季某人的桃花啊。
她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本着既然提到了她，没道理不站出来秀波存在感的原则，嫣红的唇瓣微浮，“怎么？行川难道没和你说起过我吗？”
女老师：“……”
那他们的关系，还真没好到能够说得上这种事的份上。
没看季行川压根没兴趣搭理她吗？
女老师泄气道：“你是季老师的女朋友？”
这话黎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索性沉默。
女老师只当她是默认，毕竟季行川也不曾否认，她又看了看黎鸢那张明艳漂亮，能将万物衬得黯然失色的脸蛋，懒得再自讨没趣，“不打扰你们，还有课要上，你们聊。”
她对季行川的欣赏，止于表面。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她能比拟的，她有自知之明。
仿佛仅仅是同事间最为寻常的八卦，女老师说完，当真就潇洒转身走了，走得干脆利落。
这就放弃了？
黎鸢咂了咂嘴，毫无击退潜在情敌的成就感，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借题发挥，清灵如水的双瞳转了圈，她歪歪脑袋，“作为当事人之一，季老师没什么想说的吗？”
季行川一双黑眸扫过来，沉静如墨。
黎鸢嘴角始终噙着笑，无声的同他对视。
她看明白了，这男人是真的尤其擅长在她面前装傻。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反正四下无人，她来这儿一趟本就目的不纯，黎鸢不再客气，迈开步子逼近，她纤细的玉指搭上他衬衫纽扣，边观察季行川的表情，指尖在他纽扣上游走，轻抵着结实坚硬的胸膛，“风景画是为了抵消前两天你替我修电脑的债，挡桃花可不算在内，要额外收费的，这笔账季老师要怎么还我？”
猝然在眼前放大的小脸，白皙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
季行川并未阻拦她的小动作，“早饭吃了吗？”
黎鸢撞入他讳莫如深的眼中，指尖一顿，“你要请我吃饭？”
季行川颔首，“嗯，还你的账。”
黎鸢垂了垂眸，若有所思，好像……也不是不行？
恰好，在学校还影响她发挥了。
她收回手，立刻道：“没吃。”
黎鸢以为季行川是要带她去校外吃，她来的这一路上，看到不少家早餐店，售卖着各种小吃，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画板，跟上男人的脚步。
没成想，季行川一抬步，领她去了教师食堂。
挑了几样小吃，总共还不到十块钱。
期间还遇上了几个搭伙来食堂就餐的老师，望向两人的眼神，尽是善意的调侃，偶尔夹杂两三句窃窃私语。
具体谈论的内容，听不清，但猜也能大概猜得到。
黎鸢有种预感，这么一趟转下来，用不了多久，季老师家属来探班的消息，就会传遍这所学校。
可季行川话都还没跟她说过几句。
黎鸢单手杵着下颌，默默盘算了番，始终觉得是自己吃了亏，“季老师，你知道人活着的时候，最难还的东西是什么吗？是人情，我平白被人误会成你的女朋友，挡了你的烂桃花，想凭这些打发我，会不会太没诚意了？”
说这话的时候，俨然是没想过在校门口那会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