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建军走后,她一直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
“记得她的双胞胎孩子们,有一次在老家突发疟疾,当时乡村医疗条件差,没有药品。”
“在将孩子们送往大医院的路上,因为疏忽,她雇的黑车,半路把她的女儿给弄丢了。”
“乔姨,您是说那个女儿名叫祝茵茵?”
张晨宇听闻那个丢失的女儿的名字,
不禁瞬间联想起了,那个当初在波兰MERCURE酒店,死于床下的LINDA祝。
“是啊。她找了她无数年,每次提起女儿都痛不欲生。”
“好在,她的儿子修乾真的很优秀。”
“全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美国哈佛的医学院。”
“这么说,袁修乾不姓袁,他其实是姓祝?”
“对,祝修乾。 昌黎药业为什么申请了,国家级的基因生物实验室,就是为了他。”
“他从哈佛回来,一心想致力于胰腺癌和基因改良的研究,完成她母亲的遗愿。”
“为了这个,他特意来金陵找过我们。”
“我们能帮就帮。其实就是在帮李望舒。”
“对于临安药械来说,它赚钱与否,有什么经济利益都在其次。”
“这就是我们,明明知道袁锦松在暗处小动作不断,都没有去追究他的原因。”
“晨宇,其实这个企业在与不在,对于刀总和乔姨来说意义都不大了。”
“李望舒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应该都有能力自食其力了。”
“我们也没有精力去管理临安药械了。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好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一直都希望有自己的事业,不希望受到集团的牵制。”
“有的时候,放就是收。收就是放。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昌黎金行,和集团不同。它是我们家族的企业。”
“在我和刀总的孩子们中,美琳和梦均都无法堪任金行。”
“只有我那活在心中的儿子梦卿,能担此任。因为金行本来就属于他。”
“老刀和乔姨,既然将这一切交付给了你,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
“临安药械全凭你处置,不用来问我们的意见。”
“无论你怎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只是要让你辛苦受委屈了。”
乔姨的话,让张晨宇很是感动。
这是有多大的信任,才能将这么沉甸甸的担子,这么放心地交付给自己的手中。
看着专心地在忙着剥豆,给自己说着往事的乔姨,
张晨宇的脑海里,突然仿佛重温过这样的片段,
他下意识地从桌上捡起了一枚空的豆壳。
“乔姨, 我记得我母亲,在我的小时候,也曾做过一小段时间的赤脚医生。”
“家中抽屉里,一直有一本《赤脚医生手册》。”
“那书浅显易懂。扉页还有一行毛主席的题词:“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小的时候,因为好奇,我也经常偷偷把那书拿出来翻看。总觉得学医也很有意思。”
“不过乔姨,我到今天都没明白过,那个医生处方左上角,为什么总要画个“R”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