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允臻手里剥着毛豆，回忆起了临安药械的往事。
“说起临安药械，必须要说起一个人。”
“那就是我的妹妹，小姨乔允雯。” 她说。
“李望舒是允雯在浙江农村插队时，认识的一个好朋友。”
“六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她在浙江临安一个小乡村里做赤脚医生。”
“她非常擅长用蛇药。为此救过允雯的命。”
“李望舒的第一次婚姻，嫁的是一个非常淳朴的知识青年。”
“上海人。名叫祝建军。”
“那个祝建军，我可见过。个子不高，倒是不辜负知识青年的气质。”
“只是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刀济昌总是说他，头发里掏掏，说不定能掏出鸟蛋呢。”
“六七年的时候，他们有了第一对双胞胎的儿女。龙凤胎！”
“我记得那个男孩取名叫做祝修乾，女孩叫做祝茵茵。”
祝茵茵？张晨宇顿感意外。
“乡村医生都是全科大夫，无所不看，无所不能。”
“那个年代，从看病，开处方，到蒸煮消毒器具、打针、拔牙。”
“外科包扎、中医针灸等等，什么都得会点，什么都要干。”
“当时华东片血吸虫病肆虐，肚子里长蛔虫更是常见。”
“李望舒经常要半夜，背着药箱，去给周边四乡八村的村民出诊。
“祝建军不放心她，每次都陪着她一起去，给她打打下手，帮帮忙。”
“听说有天晚上，李望舒在一次准备给病人，注射青霉素的时候，发生了个大意外。”
“祝建军在帮李望舒，打开青霉素瓶盖的时候，”
“因为失误接触了粉剂，发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
“他根本都没来得及抢救人就没了！真的非常可惜！”
“因为这个缘故，李望舒的后半生一直在研究医疗器械。”
“她一直认为，如果当初祝建军，”
“不是因为那个蹩脚的瓶子，直接接触了青霉素，就不会发生那个事故。”
“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她为了圆自己的梦想，”
“以海关保税的方式，筹资从国外进口了一条医疗器械的生产线。”
“没想到，货才到厂里没几天，在安装的时候，就被电焊工违规操作，一把火给烧没了。”
“当时，我正好有省际的医学交流活动，路过她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五六十年代，国家贫穷，医科专家奇缺。”
“国家一时培养不出很多专业的医生，”
“只有靠临时大量培训一批，略懂医术的赤脚医生来应急。”
“因为望舒和允雯是好朋友，知道我那时在医学院工作。”
“所以她常在休假的时候，来我们这里偷课学习。”
“当时听说了她的窘况，我和老刀就想着帮她一把。”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也很看好，那时医疗行业的前景。”
“所以，我们以金行投资的方式，帮她重新购置了流水线。”
“为她补缴了，上一条流水线的海关关税。”
“她那时手里没钱，就用她原来申请的那块地，和她的管理作为干股，”
“我们一起建立了临安药械。”
“可临安药械成立还没两年，她就因为积劳成疾。患了胰腺癌走了。”
“她的第二段婚姻是在1975年，嫁给的现在的袁总，袁锦松。”
“然后有了女儿袁雅坤。”
“在这之前，她家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