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宇的家人刚到了上海的医院,送水果和日用品的就随后而来。
什么人的触角这么敏锐呢?这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医院附近,正好有个上海金行的职工宿舍。
这是张晨宇头一次找葵叔开了后门,要了一个免费的房间。
他安顿好了医院里的家人。再三叮嘱了小妹,住在宿舍里什么都不许乱说。
便连夜赶回了金陵。
从此张晨宇便开始了两地奔波的模式。
三天两头,下了班就赶去了上海的医院。
或是实在忙得来不及去的时候,妹妹晨怡便连夜赶来,在哥哥这里借住一宿,
拿上钱或是物,或是医院要签字拍板的文件,一早赶回上海。
家庭与事业总是无法两全 的,昌黎集团的麻烦事实在是太多了。
张晨宇并没有想到,随着他对集团的掌控越来越深,有些事情的发展,远比他的想象要严峻很多。
早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他正和财务的两个主管碰着头,
了解着去年,公司为员工办理信用卡的事情。
还有听他们汇报着今年集团公司的绩效,与职工奖金分配的预案。
就听见楼道里一片喧哗。
人称彭大帅的贸易四部经理彭学民,穿着个比他人都大的风衣,叉着个腰,
正站在集团条件最好的那个会议室的门口,破口大骂着。
“什么玩意。这个破公司越来越他妈不上路子了。”
“就来这么个嘴上没毛的,把个公司上下搞得鸡犬不宁。”
“又是装监控,又是立门岗,还一大堆什么狗屁的新规章制度。”
“他妈的,业务没水平管,尽搞些没用的东西哗众取宠。”
“招人招人天天招人,原来向总招人从来也没这么麻烦过啊?”
“你们人事天天占个茅坑不拉屎,这都多少天了?招几个法务这么困难,还没招完吗。”
“我要用个会议室见个客户,天天让老子东躲西藏找不到地方,你们到底是要经济效益,还是要面子工程?他奶奶的!”
他的喧哗声惊动着过往的同事们,大家纷纷驻足跑来看着热闹。
听见他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办公室的杨建赶了过去,在一边劝着他。
“老彭,你克制下好不好?”
“这么多会议室,你用哪个不行啊,干嘛非用这个啊?”
“再说了,昨天仇主任为了你,不是还特意给你腾了地方?”
“这上班时间,你在这里大吵大嚷的,影响多不好。你这是对谁有意见啊?”
“我管个炮仗。谁妨碍我做生意我就跟谁急。” 他骂骂咧咧着。
“哎唷,就您那生意,小郑在手的时候,也没您这么夸张啊。” 杨建冷嘲热讽着。
然后就听见了向总幸灾乐祸地劝阻声。
“哎呀,老彭,不要这样嘛。都是公司的员工。有话好好说。”
“这变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放在心里就好了,何必这么张扬,让职工看了多不好。”
“今后没有会议室,你就带着客户去外边。 那么多地方,你还不好选么。”
“拿发票报销就是,集团差那点钱嘛?” 他鼓动着。
“向总您来了正好。你说说,以前办个事情有这么麻烦吗 ?啊?”
“您向总在公司贡献了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可也没见您搞什么特殊化,配几个行政秘书啊。”
“这新来的他不姓刀吧,是他妈姓张啊。”
“我看他就是靠着昌黎大小姐上位的吧。”
“那天,要不是我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