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刀济昌和乔允臻在儿子的百般恳求下,答应了他和阿秀的婚事。
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在梦卿从贵州插队回城后,必须等两人年满二十岁。
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至深,爱得深沉。
可是变故就像塌方的泥石流。说来就来。
因为杨梅被杀的案件,杨书记被那裹挟私仇,打击报复的一双隐藏在背后,看不见的黑手暗算。使得一家人,家破人亡。
阿秀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撕开了那个案件背后的黑幕,在那座木栅栏的风雨桥上用自己的命,将那人送进了风起云涌的红枫湖。
而听到杨书记的噩耗,正好赶来的刀梦卿为了救她,和她一起永远消失在了湖底。
在杨金生的家里,她和老刀帮着金生整理了老屋。置办了水电煤气。
寻思着帮他把家搬到山下的寨子里去,那样条件更好些。可杨金生不愿意。
木结构的草房子虽破,可有他对父母和妹妹的记忆。
他舍不得离开那个,和他们曾经在一起幸福生活过的地方。
在那间杨书记曾经住过的房间里,
墙上依旧还挂着书记与刀济昌和乔允臻他们年轻时,在高坡一起工作的照片。
满墙都是挂着毛主席像的奖状。
杨书记那张快乐的笑脸,和那句经典的口头禅“兜喽格桑玛尼”,火烧贵阳了么?依然还在耳边回响。
金生的母亲吴傲兰在丈夫屈死,儿女双失的境遇下,早已抑郁而亡。
杨金生出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悬棺洞。在父母和妹妹的灵前大哭了一场。
“金生,本来我是想让你留在金陵,在我和乔姨的身边。不要再回这里了。”
“那样,我们也好照顾你。你看你这一走,也没跟我们打个招呼。”
刀总在房间里,帮他置办着新的家具,边嗔怪地对金生说。
“刀伯伯。大城市我还是不习惯。我习惯了在大山里的生活。”
“我回家了,阿爹阿妈还有妹妹,他们在天之灵一定知道。”
“冬至,清明,我还可以去山里看看,陪陪他们。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他静静地说。
“乡里已经安排我去学个驾驶。听说要发展旅游业。”
“我想学会了开车。就在这里工作。只要能养活我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这烧饭做菜,家里没个帮手也不行啊。打算怎么办呢?” 乔姨问。
“我自己会。刀伯伯,乔姨别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只是,这两天家里来了不少的白头翁。按照我们苗家的风俗,是有故人来带信。”
“我们苗家风俗,如果家里出现蛇,蝴蝶,蜘蛛或者白头翁这几种动物,就有可能是亡人有讯息传递,应该及时去观亡。”
“这几天我想去趟西江的独南,那里有个可以通灵的大鬼师。”
“我刚出狱的时候,曾经去过一趟。当时阿爸告诉了我,厨房地窖下埋着酒。是他特意为刀伯伯留的。”
“我会把你们送到贵阳,然后从那里坐火车过去。” 金生说。
“观亡?那个都是假的,没什么用吧。你还是振作起来,好好生活。找个媳妇。过好后半生。也好让我们放心。”
乔允臻不太赞成他的想法。可刀济昌却不这么想。
“既然金生想去就去吧。这是他们的风俗。”
“不行,我们也陪着他走一趟?”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正好我和你也去西江散散心。看看我们曾经剿匪打下的天下,如今的新贵州。”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